“……”
赵不凡无言以对。
片刻的沉默之后,朱伯材再度接口:“不凡,要想与童贯斗,便必须比他更狡诈……如今唯有的办法就是证明我从没有来过,然后上报陛下没有什么生辰纲,一切都是子虚乌有,局就破了,我们唯独能做的是让童贯损失三十万贯,至于陛下派人调查火烧洛口镇的事,便是另一番争斗了。”
赵不凡看向远处熊熊燃烧的大火,神色微显黯然。
“这么多血债……什么时候才能让童贯还?”
“那就赶快成长!”
朱伯材声色俱厉。
“不凡!你的手段太绵软,有我们朱家鼎立支持,还有蔡京适度支持,你在边关磨蹭什么!该杀就杀,该抢就抢,按照你的想法大胆做!值此乱世,不能循规蹈矩!此外,我也对你说清楚,你迎娶琏儿的聘礼不能少于一百万贯,如今上门提亲的人不少,没人少于一百万贯,他们拿一百万贯都娶不走,你什么都不拿就娶走,势必引来小人嫉恨,对你和朱家都不利!
最重要的是,陛下前些时日突然想与我们朱家结亲,提议让琏儿嫁给太子赵桓,我的次女朱凤英则与三皇子赵楷订亲,虽然还只是笑谈,但陛下已有心思,若你不能抢在陛下做出决定之前迎娶琏儿,便不要怪我毁约,如今我已送你三十万贯,余者只能靠你自己,若琏儿和太子的婚事成为定局,谁都没有办法!”
这话听在赵不凡耳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能理解朱伯材的坦率和无奈:“我竭尽全力。”
“好!我和琏儿等你!”朱伯材不再多说,转而看向北方:“赶紧走吧!往北方走,我儿朱孝孙已经率兵赶来,此刻理当打通了北方的道路,你可畅行无阻。”
赵不凡转头看向朱琏,没想朱琏也在看他,两人目光接触,朱琏瞬时便低下头。
“等我!”
赵不凡咬牙说出两个字,目光再度转向朱伯材。
“岳父!我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价值三十万贯的金银珠宝是怎么送走的?”
“我的心腹把财物吊到渔船底部,趁着众人被大火吸引,借助夜色顺流而下,晚些在下游上岸,然后再送到你的雁头寨。”
“岳父和琏儿怎么脱身?”赵不凡追问。
朱伯材欣慰地笑笑:“不用担心,我儿朱孝孙已带着麾下精兵日夜兼程赶来,约定在此汇合……我和琏儿不似你们来去自如,若我们单独行动,童贯麾下的疯狗会四处堵截,何况困守在战船的其他人也要救。”
赵不凡略为放下心来。
“那小婿暂且别过!”
“记住!聘礼越快越好,一旦陛下公开赐婚,谁都无法改变!”
“嗯!”
赵不凡最后看了一眼闷不作声的朱琏,毅然带着武松和杨志快速离开。
待到他们消失在密林,朱伯材回头看看神色复杂的朱琏,不禁悠悠叹息。
“琏儿!将来做个好妻子,辅助他重振河山……不管怎样,他心里有你,而且值得托付!”
朱琏静静凝望着赵不凡消失的方向,神色越来越复杂。
“我尽力!”
“慢慢就会好的……父亲不会害你。”
“女儿明白。”
朱琏苦涩地低下头,绝美的容颜满是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