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昊无奈地叹口气。
“二十几年前还行,如今却实难办到,我们大宋的情况一年不如一年,沧州又是北方边州,着实没法养活两支船队,早前沧州除去我们云海派,也有些小帮派,但如今都没了,不是被我们合并,便是另谋生路,惊涛帮在这里开设分堂也是要挤兑我们……不过木官人大可放心,只要我们接了货,便肯定送到,若有损失也照价赔偿,我们云海派做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让顾客吃过亏。”
赵不凡含笑点头:“我相信你们有那样的实力,也已经在县城打听到你们很讲信誉,只是……我也听到些风声,说是有人看到东瀛武士和神秘高手在你们这里出没?”
范如昊脸色微变。
赵不凡盯着他低声接口:“你应该明白,我是一个商人,求的是财,货物安全是重中之重,若非世道混乱,山贼太多,走陆路风险太大,我也不会选择海路,毕竟我从没走过海路,不得不小心。”
“不知大官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范如昊试探说。
“我是从走私盐铁的江湖人那里得知,我与他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前些日子曾向他们打听过海运的事。”赵不凡从容道。
范如昊深深看他一眼,陪笑着说:“既然大官人常与绿林好汉打交道,在下也就开门见山,不知大官人是否能冒个行话,官人想必也知道,如今世道混乱,我们为求生存也不得不沾些不干净的勾当,因而总要做些防备。”
时迁猛然跳出来插话:“五方财神当道,三把义刀悬头,哥哥在这里放下话,小弟今儿个接着。”
“八方朋友开路,两肋肝胆相照,哥哥在这里立下誓,小弟今儿个听着。”范如昊含笑抱拳。
“盐铁走水不走陆!”时迁。
“油米走陆不走水!”
“哥弟不以年岁论,名望当前唤声兄!”
“官兵来处喊一嗓,有利尊驾莫独享!”范如昊。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眨眼已是对了几十句贼话,范如昊也慢慢相信他们与绿林好汉相交深厚,很快就笑着摆手。
“既然哥哥是明白人,小弟便不再藏着掖着,其实哥哥就算是寻常商人,只要找到我们,也必然安安稳稳把货送到,这是规矩,我们也不会自断财路,但哥哥是绿林好汉,小弟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做的是生意,交的是朋友,我们云海派近来确实与西夏和东瀛有交易。”
赵不凡目光微凝:“那你们是否能让我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