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赵不凡过得很舒坦,自从时迁带回梁山匪寇的情报,他就彻底打消不切实际的想法,因而过得很舒心。
早前林冲说起气话,提及要抢夺辽国府库,他就暗暗打起剿匪的主意,毕竟梁山匪寇兵强马壮,抢掠的财富自然不少,但随着东仙港和聚贤庄分别抽出巨额资财来缓解燃眉之急,钱粮短缺的事便得到缓解,而根据时迁的情报,梁山匪寇日渐强大,从北疆劳师远征梁山已变得不太划算。
大军出征会使得军费开支成倍增加,若没能打下梁山,粮饷又再度告竭,便是弄巧成拙,虽说请旨出兵会得到朝廷额外供给粮饷,但他不相信掌管枢密院的童贯,以童贯渴望他早死早超生的意愿,必然会拖延,因而剿匪的想法被他暂时搁置,近来只是安心待在淤口关练功和处理军中事务。
这天他如同往常那般专研无名枪法,沉浸在武学体悟,手持方天画戟的吕方却突然跑进后院。
“将军!出事了!出事了!”
赵不凡被他打断体悟,显得有些不悦:“什么事让你这么慌里慌张的?”
吕方转眼看看不远处练武的尚昆阳,焦急地喊说:“将军!有个受伤的女人昏倒在将军府门外!”
“女人昏倒叫我有何用,我又不是大夫,赶紧带她找医官。”赵不凡没好气地重新抬起铁枪。
吕方再度看一眼尚昆阳,转而凑到他耳边低语:“她是将军那个疯了的师妹。”
“屁话!你师妹才疯了!”
赵不凡顺口回一句,转瞬间又想起许久没见的雪玲,顿时神色大变。
“你是说雪玲?”
“嗯!”吕方连连点头。“她就是当年把我和郭盛打伤的那个女人!”
当年赵不凡跟着朱伯材和朱琏去青州飞龙堡追燕震南,但没能赶得及,最后只见到满门尽灭的飞龙堡,此后朱伯材去沧州营救贤王赵俣,朱琏也因为与他产生矛盾而分道扬镳,他只得独自返回北疆,其间在对影山附近碰到雪玲,当时雪玲因受到精神刺激而情绪失控,陡然看到正在比武的吕方和郭盛,便险些把他们杀掉泄愤,因而吕方对雪玲印象深刻。
得知雪玲昏迷在门外的赵不凡哪里稳得住,急得丢下铁枪就往外赶。
抵达将军府大门的时候,侍卫正在驱逐围观百姓,而昏倒在石狮子旁边的女人尽管浑身是血,容颜也被污泥遮挡,但赵不凡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雪玲。
“吕方!你怎么不把她抬进去再来禀报?”
“我不敢碰她!”吕方满脸苦色。
雪玲曾给吕方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赵不凡也知道这事,便不好过多责怪,只得亲自跑去把雪玲横抱起来。
“快去把医官找来!”
“好!”
雪玲似乎没有完全昏迷,赵不凡抱着她没走几步,她的眼睛就轻轻张开一条缝,等看到赵不凡的面容才又昏睡过去。
此后两天,雪玲持续高热,始终处于昏睡状态,由于将军府没有丫鬟,朱琏也不在,赵不凡只得去把扈三娘请来帮忙照料,而雪玲的伤势也从第三天开始好转。
清晨。
赵不凡在书房查阅巡逻哨骑的汇报,隔壁房间却突然响起激烈的打斗声,紧随而来的是扈三娘的呵斥:“你这女人怎的不识好歹,睁开眼就动手,若非我照顾你,你的伤能好?”
想到雪玲心狠手辣的习惯,赵不凡哪有犹豫,当即提气从窗户跃出,快速窜进了雪玲疗养的房间。
“小师妹住手!”
此时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木床碎成两段,装水的铜盆被打翻,烛台插到屋顶横梁,被褥更是碎成无数棉花,弄得满地都是,披头散发的雪玲披着一件睡衣站在墙角,扈三娘则捂着胸口站在门边,俏脸满是愤怒。
“你怎么样?”赵不凡深知雪玲的厉害,立时跑去扶着扈三娘询问。
扈三娘轻轻摇头,神色逐渐缓和:“没什么大碍!她听到我的话就没有再动手,但她的武功太可怕了,十几招就让我受不住!”
赵不凡把右手搭到扈三娘的后背,缓缓渡了一口真气过去,令她好受些,然后才责怪地看向雪玲。
“小师妹!这些日子都是扈小妹在照顾你,你怎么能问都不问就动手!”
“习惯!”雪玲淡淡吐出两个字,眼神冷得可怕。
扈三娘看她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不凡大哥,你这师妹,我着实应付不来,还是你自己照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