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真是被惊着了,自从剑术大成以来,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的对手,那恐怖的掌力令他打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王庆正因为他的避战而非常愤怒,眼看他跑向自己,不禁急声质问:“李丞相就这么杀敌?”
“大王息怒!”李助心有余悸地回望一眼。“赵不凡的武功今非昔比,出手武力恐怕已达二品,微臣全力出手也不过上三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身边有混元霹雳手成正和天刀谢无锋,今日我们拦不住他。”
王庆气急:“他是从娘胎里练的武功么?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武功?”
李助无奈叹气:“若是有绝世功法或者奇遇,未必不可能。”
“不管怎么样,赵不凡已经是我们的救命稻草,你应该比我还清楚。”王庆激动地盯着李助。“如今北部战场被刘光世击破,南部战场被李永奇攻破,中路的纪山五虎和杜壆也投靠了刘仲武,朝廷大军合兵一处,待修整几日,势必直取我们的都城,你觉得段三娘那婆娘和段家人能挡得住么!眼下唯有挟制住赵不凡才能设法脱身,力争找个偏远的地方再起炉灶!”
想到目前的处境,李助心里暗暗发狠,突然压低声音说:“大王若非要抓赵不凡,不如用命填,他们武功再高也有力竭的时候,大王暂且用这些人马拖住赵不凡,属下再去前线调兵来堵截,定要他们插翅难逃。”
王庆迟疑不定:“前线兵马突然调动,刘仲武势必会有察觉,倘若……倘若他发起进攻怎么办,是时赵不凡没抓住,刘仲武又迅速打破我们最后一支兵马,我们岂不是死定了,便是逃回山里继续当匪寇都难。”
“这……”李助无力回应,当即又思量着道:“不如……不如干脆来一个金蝉脱壳。”
“怎么金蝉脱壳?”王庆问。
“我们诱使段家人带兵去追赵不凡,逼得刘仲武派兵营救,同时令其以为我们仍在均州,而我们则带着少数精锐兵马和亲信弟兄秘密南逃。”李助狠声道。
“南逃?哪里逃?广南路?琼州?”王庆语带无奈。“这天下虽大,但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唯有重新找一处险峻的山头潜伏,熬过眼下这关才能有生还机会。”
李助眼中精光闪动。“大王为何不想得更远些,既然大宋容不下我们,不如直接离开大宋,另找地方栖身,天下何其广阔,我就不信找不到立足的地方。”
“离开大宋……难道我们去大理?”王庆权衡片刻,眉头越皱越紧。“大理王段正严历来亲宋,我们即便设法逃过去,仍旧会遭到追杀,说不定还要被押解回大宋,仍是死路一条,又怎么立足?”
“不!我们不去大理,我们可以再往南!”李助说得很肯定。
“再往南?”王庆怔怔地看着李助,显得非常惊讶。
李助急声劝道:“大王!我们已是穷途末路,不如放手一搏,去往更南边的女王国或吴哥国,率众投奔,我相信以我们的本事肯定能谋得一席之地,若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搏得荣华富贵,虽说从此远离故土,但总比死了要好!”
王庆似乎很心动,眼睛越来越亮,许久之后,他狠狠一咬牙,重重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先利用赵不凡来拖住朝廷官兵,然后带少数精锐远赴海外另谋出路!”
“段王后怎么办,若把这件事告诉她,段家人肯定也就知道,便没有人去拖住刘仲武。”李助阴沉着脸道。
王庆闷闷地犹豫许久,迟疑着说:“莫不然……莫不然就把段三娘骗过来,不告诉她实情便是,这恶婆娘虽然对别人恶毒,但对我不错,当年也是她救我一命,我欠她些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