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借着火把的光亮细细打量石壁上的春宫图，只觉越来越不堪入目，不禁回身看向低头跟在身后的朱琏：“琏儿！我觉得你不适合继续进去，不如到外面等着！”

“嗯！”朱琏轻轻点头，脸颊的红晕几乎已经蔓延到脖子根儿。

走在最前边的刘仲武随之反应过来。“小五！带十几位兄弟护送朱王妃出去，绝对不能出意外！”

“是！”

一名亲卫朗声应命，而后便招呼着十几人护送朱琏离开。

没有朱琏在场，众人明显放松许多，转而开始欣赏那些精美的壁画，且不说这些春宫图的内容千奇百怪，令人瞠目结舌，单是它的艺术价值也不低，因为每幅图都惟妙惟肖，生动而形象，若能流传到后世，必然是少见的瑰宝。

突然，刘仲武顿住了脚步。

赵不凡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停下，直接就撞上去，倒是把刘仲武给吓一跳。

“抱歉！抱歉！”赵不凡显得很尴尬。

刘仲武看看两侧的壁画，脸颊露出戏谑的笑容：“这些春宫图丰富多彩，千奇百怪，颇为神妙，小王爷看得入神也正常。”

赵不凡尴尬地笑笑：“我就是随便看看……你怎么不走了？”

刘仲武笑着摇摇头，回身看着前方说：“石窟已经垮塌，不可能过得去，这趟应是白来了。”

“塌了？”借助侍卫手里的火把光亮，赵不凡隐约看到塌陷的巨石把前路堵得水泄不通，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哼！这么大的石窟说毁就毁，真是好大的手笔！”

刘仲武愈发觉得疑惑，忍不住出声问说：“这么大的石窟绝非寻常人能建造，代价也非同寻常，直接毁掉可说财大气粗，小王爷要查的究竟是什么人？”

“哎！”赵不凡不想把刘仲武卷进来，仅是叹着气摇头。“此事需要保密，刘将军不用多问，今后自然知道。”

刘仲武年逾六十，立足朝廷已有几十年，头脑何其机敏，待眯着眼睛细想片刻便猜出七七八八。

“小王爷是在查万花楼？”

“嗯？”赵不凡愕然。

刘仲武淡淡轻笑，意味深长地说：“小王爷不顾自身安危远赴此地查案，自然不是查访寻常人，如今童贯已经伏法，近来发生的大事又只有那么几件，末将多少也知道些，自然不难猜。”

“刘将军也知道万花楼？”

“略有耳闻！”刘仲武含笑点头。

“那刘将军可有证据？”赵不凡追问。

刘仲武锊着胡须笑说：“末将若有明确的证据，岂不早就奏他一本……我只是一个带兵的武人，这些不是分内的事，不好深查，也没有权利调查，更不敢擅自调查。”

赵不凡明白他的意思，转而说道：“既然刘将军知道万花楼，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不错，此行就是要追查这个祸国殃民的组织，而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这里就是他们的总堂所在，眼下他们不惜代价毁掉石窟，显然是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也意味着线索断了。”

刘仲武显得有些犹豫。

片刻。

他再度抬起头：“小王爷！末将本不想胡乱插手这些事，但小王爷为大宋奔波，着实令人感动，末将便助小王爷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