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军帐变得安静，赵不凡站在帅案后边专心整理情报，全然没有搭理辽国公主的意思。

这种无视态度刺激了耶律余里衍的自尊心，那双深邃的眼睛满含愤怒，而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情绪也变得焦躁，甚至连呼吸都渐渐急促。

许久之后，她终于受不了这种压抑，忍不住质问：“赵不凡！你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我想做什么？”赵不凡一边往箱子装填文书，一边顺口回应：“我想正常人都能看出我在做什么……你有什么问题？”

耶律余里衍难以忍受轻视，她高傲而充满野性的血液无法接受这种屈辱。“赵不凡！如果你再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大辽公主，你必将付出代价，我的族人不会原谅你！”

“原谅我？”赵不凡猛然抬起头，眼睛也泛起寒光。“最好不要原谅我，省得你们投降之后，我不好再下手，灭干净岂不更好？”

“你一定会死在大辽的铁骑脚下。”耶律余里衍厉声回应。

“是么？”赵不凡把最后一叠文书放入木箱，轻轻合上箱盖，然后沉着脸走到耶律余里衍身前凝视她的眼睛。“辽国铁骑已经被金国杀得没剩多少，你先使他们活过来再说，而且他们即便来了，我就再屠一遍，有什么问题？”

两人的脸贴得非常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耶律余里衍被他逼迫得有些慌乱，不禁急退两步，深邃的眼睛也弥漫起波光。

赵不凡淡淡轻笑，笑容里带着胜利者的自信和霸道。“耶律答里孛！辽国已临近灭亡，你们曾经给别人带来的一切终究降临到自己头上，你在我眼里是一个战败者，或许有些特殊，但也不过是高等的战败者，你说我该怎么对你，难道请你高坐，甚至把你供着……按照你们契丹部落的习俗，战败部落的财产和女人归胜利者所有，而你是我的战利品，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生命，那么作为奴隶，你想对你的主人表达什么？你希望你的主人以什么态度对待你？”

面对强势的赵不凡，耶律余里衍的眼睛流露出浓浓惊恐：“你们宋人没有奴隶，你们也不是部落族民，我不必遵守古老的条约。”

赵不凡冷眼相对：“辽国以野蛮对待我们宋人，便不准我们宋人以野蛮对待你们？你遵守也好，不遵守也好，弱者是强者的附庸，这不就是你们坚信的一切？我为什么要跟你讲文明和律法？”

耶律余里衍嘴唇颤动，有些惊惧，又有些急迫。“我们大辽已经在逐步改变弊端，已经开始善待各族百姓，若大宋愿意退兵，若你愿意放我回去，我定然竭力推动大辽改革，令我的族人善待你们。”

“你说的话证明你心底深处同样认为契丹人高高在上，你对待别的族群好，只是因为你的善良和怜悯，什么是你的族人善待我们？”

“赵不凡！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耶律余里衍再度被激怒。

赵不凡有片刻的犹豫，但很快又坚定道：“我不想做什么，只想按你们契丹人的习俗行事……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奴隶。”

耶律余里衍慌忙急退数步，俏脸苍白一片：“我是辽国公主，宋人的皇帝不会允许，他会与我们和谈，你这么做只会犯死罪，伟大的契丹人也不会再原谅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