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再当祸害了。

我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03

我见过卫衍很多狼狈的样子，包括初遇那次。

那时我九岁，扮成一个小公子，偷偷翻墙溜出去玩，在街头小巷遇到被人欺负的卫衍，瘦瘦小小的缩成一团，就算有些凌乱，也掩饰不了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肤如凝脂，面如白玉，唇角挂着血渍，却不显窘态，反是添了几分妖冶之美。

我头一次见到比二姐还好看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冷不防触及到他看过来的，冰冷不屑、隐忍倔强的眼神。

他不应该向我求救吗？

被人仰视惯了的大小姐我，就觉得尊严受了损，得做点什么刷存在感。于是，我上前与那些个高出我半头的大孩子们打了起来，说不上路见不平，也许，我只想抢占这个被欺负的，好看又特别的“玩物”。

然，双手难敌四拳，我很快就挂了彩，但不太影响我出招的速度，我不会退让，而是越挫越勇，心生快意，毕竟二哥不在，府里没人真正敢跟我好好过招的。

擒贼先擒王，我挑对方最豪横的小头目下手，揍得他鼻青脸肿，毫无招架之力，我这股子疯劲，慑住了那群小弟，他们围着我，却踌躇不敢上前。

小头目不甘心，想要扳回一局，踩着小弟的肩，爬上一截高高的断墙，欲居高临下，而伺机反扑，却踩落一块松动的砖头，失去平衡，歪扭着要往后倒栽出去。我见状跃身而上，一手抓腕，一手揽腰，再飞旋而下，将高我半个头的敌方头目妥妥地提拧了下来。

常在街头走，我知道断墙外堆着修河坝备用的粗糙锋石，我虽爱收拾人，却不想弄出人命。

小头目窘迫地拍开我护在他腰上的手，脸上憋得通红，不知道是羞还是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