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宸再冷冷看了眼那少女,眸色暗沉。
“既然这么多天都问不出什么,处置掉。”
少女一声不吭,倔强立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风涟澈。
风涟澈则跪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长刀,一身钢筋铁骨,纹丝不动。
牢中,气息令人憋闷,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一向以铁血无情闻名的风指挥使,为何会对一个女囚动了一念之仁?
主上的未婚妻不是娇养在画舫上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死侍少女,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魇洲的人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将她救走?
还有那被一脚踹穿了不知多少层的墙……
这种种的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啊喂……”
沈绰看着气氛不对,想帮这俩人求个情。
然而,正看到余青檀在对她拼命挤眼,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的确,现在某人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白凤宸随便交代了几句,就亲自弯腰,将沈绰打横抱起,穿过铁狱甬道,往外走。
两边是森罗而立的凤杀,个个手按长刀,目不斜视。
“放我下来……”沈绰知道自已错了,小声儿求饶。
然而没用。
只哼唧了一声,就不敢再反抗了,只好将脸埋在他肩头,老老实实给他抱着。
众目睽睽之下抱走,也算是白凤宸的一个惩罚项目。
回了镛台,他并没有送她回了东厢,而是进了正房,将人半丢半放地扔在地毯上。
屁股有点疼的那种。
“刚才在大狱,你收了个什么妖物?”
他显然有些震怒,此时没有别人,才切到正题。
“啊?”沈绰有些艰难,坐在地毯上,掰手指。
“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就是前几天去看望山民,惊动了一只黑呼呼的怪物,小爹打不过,我就动了手,没想到……,它赖皮,跟我回来了……”
“然后呢?”白凤宸瞪着沈绰……的绣花鞋。
“然后,它就老老实实贴在我鞋底下……,刚才有性命之忧,我不得已,就口头答应收了他,他就……帮我踢死了死侍,……顺便踹烂了墙……”
沈绰越说头皮越发麻。
她其实早就想跟他说这件事了,但是一直阴差阳错,没有机会。
后来,看他那么忙,自已不过是养个宠物解闷,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专门去提。
谁知道,这嘤嘤怪还这么厉害的……
“出来!”白凤宸沉着脸色,一声厉喝。
贴在鞋底子上的一小团阴影,就委屈扒拉,极不情愿地蹭了蹭,拱了拱,掉下来,变成了一个小毛球。
黑乎乎的,收着尾巴,耷拉着耳朵。
可尽管嘤嘤如此降低存在感,还是难逃白凤宸的法眼。
他毫不客气,伸手将它揪着耳朵拎了起来,送到面前,仔细看了看,眼角微跳。
“一只金毛琉璃犼?”
——
今天更完,虽然只有两更,但是都比较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