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四周,军旗烈烈作响,在微风中肆意舞动,仿佛在为这场武学的传授与交流助威呐喊。此时,杜午阳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对武学的演示与讲解之中,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引得周围的捕快衙役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崇拜与向往。
“嗯?!”一声突兀的提问,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骤然打破了演武场的静谧氛围。杜午阳原本流畅的动作瞬间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头,脖颈处的肌肉瞬间紧绷,带动着整个上半身以极快的速度扭转过来。他的眼神凌厉如鹰,瞬间如同一把锐利的长枪,裹挟着十足的气势,顺着声音的方向,毫无偏差地精准锁定了苏禅。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额头上瞬间刻下几道深深的沟壑,那沟壑仿佛是岁月与阅历的印记,此时更添了几分严肃与疑惑。脸上满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开口质问道:“你是谁?我为何之前未曾见过?”那声音低沉且有力,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慑力,胸腔的共鸣让声音愈发厚重,在空旷的演武场上空悠悠回荡,引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震颤,就连演武场旁的旗帜都被这股音浪震得簌簌作响。
一旁的张成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与苏禅相识不久,却已将其视为可造之材,此刻生怕苏禅的冒失惹得巡检大人不快。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上前一步,双脚并拢时发出“啪”的一声清脆轻响,在这寂静的演武场上格外清晰。身体微微前倾,脊背弯曲成恰到好处的弧度,尽显恭敬之态,右手握拳,稳稳地放在左胸口,向杜午阳行了一个标准且恭敬的军礼。他的腰弯得极低,几乎与地面平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禀大人,这是新来的捕快苏禅,因今日才刚到任,还没来得及向您正式拜见。”说话间,他的眼神中满是忐忑,时不时偷瞄一眼杜午阳的脸色,那眼神就像受惊的小鹿,生怕这位巡检大人会因为苏禅的唐突提问而大发雷霆,破坏了这难得的融洽氛围。
“新来的捕快?就是你上次说其父被大盗寻仇杀于家中的那个?”杜午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犀利而冰冷,一股审视的意味从他眼中直射而出。他身为一县巡检,肩负着维护全县治安的重任,这份责任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让他时刻不敢松懈。县里发生一个捕快被人寻仇杀害这等惊天大事,哪怕他刚上任不久,也绝不可能坐视不管。这件事不仅关乎着一个捕快的性命和尊严,更紧密关联着县衙的威严以及整个地方的安稳秩序,若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导致民心惶惶,百姓对官府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他深知,在这看似平静的县城之下,实则暗流涌动,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成为引发动荡的导火索。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不法之徒,或许正等待着官府的一丝破绽,好趁机兴风作浪。
张成低着头,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恭声道:“正是苏六之子。”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这寒冷的演武场上,额头上却突兀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汗珠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却又恰似他此刻紧张心情的无声注脚。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禅初来乍到时的场景,那股子朝气与冲劲,让他忍不住想要保护这个年轻人,此刻他只希望杜午阳能网开一面,不要为难苏禅。
苏禅见状,也赶紧向前一步,努力模仿着张成的样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朗声道:“苏禅拜见巡检大人。”他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洪亮,但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忐忑。毕竟,面对这位威风凛凛、气场强大的巡检大人,初来乍到的他难免会感到紧张不安,仿佛自己是一个犯错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评判。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紧紧攥着衣角,试图借此平复内心的慌乱。在这陌生的环境中,面对未知的前程,他既充满了期待,又夹杂着些许恐惧。他想起自己踏入演武场时,看到众人操练的场景,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可此刻却因自己的冒失而担忧起来。
“你父亲之事,我已知晓。你父曾因公事结怨于盗匪,被人寻仇所杀,是条好汉。”杜午阳的语气缓和了一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重,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苏禅父亲的英勇事迹。思绪飘回到那个听闻此事的午后,下属的汇报让他对苏六的义举深感钦佩。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苏六为了追捕一名要犯,不惜深入虎穴,最终成功将其擒获,却也因此得罪了其背后的盗匪势力。后来,盗匪寻仇,苏六虽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壮烈牺牲。“这名大盗只要还在苍南县境内,本巡检发誓,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让他血债血偿。”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宽厚而有力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苏禅的肩膀,那手掌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传递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你今后便是我的兵,只管用心做事,但凡遇到任何难处,万事有我为你出头。”这一拍,不仅是对苏禅的安抚,更是一种承诺,在这小小的演武场上,传递着信任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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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午阳这番话说得极为真切,他整顿衙役捕快,大力操练武艺,内心深处自是有着一番宏伟的抱负。在他看来,唯有打造一支纪律严明、武艺高强的队伍,才能真正保一方百姓的平安,维护这苍南县的太平盛世。他回想起初入官场时的雄心壮志,那时的他,年轻气盛,满怀着对正义的追求,踏入了仕途。这些年在各地任职,见过太多百姓的疾苦,那些在战火中流离失所的家庭,那些被恶势力欺压的无辜百姓,都让他深感痛心。他深知只有强大的武力后盾和公正的执法,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而这等笼络下属的话语,他说起来自然是驾轻就熟,毕竟多年的从军经历,让他深刻洞悉人心的微妙,深知只有赢得下属的信任和忠诚,才能让整个团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他曾在战场上与兄弟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那些经历让他明白,一个团结的集体是多么强大。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他和战友们被敌人重重包围,是彼此的信任与支持,让他们最终突出重围,取得了胜利。
“至于武举,今日既然说起,我便给你们稍作讲解,希望你们有志者能够好生习武,也脱了这杂役身份。”杜午阳挺直了腰杆,腰杆笔直如松,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捕快衙役,目光如同一束束温暖的阳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其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众人听闻,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像是一群渴望知识的学子,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渴望的光芒,毕竟武举对于他们这些出身平凡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改变命运、飞黄腾达的绝佳机会,谁能不心动呢?人群中,有人微微踮起脚尖,想要听得更清楚些;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即将听到的内容,言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年轻的李二满脸兴奋,拉着身旁的王三说道:“你说咱要是能考上武举,是不是就能光宗耀祖了?”王三也激动地点点头:“那肯定啊,咱可得好好听杜大人讲。”
“这当官有九品十八级,这练武也有等级层次之分。”杜午阳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更加洪亮,开始详细讲解起来,“第一层次是气壮,也就是寻常人,气息强大,身体强壮。这类人在民间也不少见,他们或许有着不错的体魄,能在田间地头扛起百斤重物,或是在市井之中奔跑如飞,但还未真正踏入武道的门槛,力量和技巧都还停留在最基础的层面。”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握拳,展示出一副强壮有力的姿态,仿佛在向众人展示气壮之人的状态。他的动作刚劲有力,带动着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活跃起来,让众人更直观地感受到气壮者的力量。人群中,有几个年轻的捕快也跟着模仿起他的动作,虽然略显稚嫩,但那份认真的劲头却丝毫不减。
“第二层次是练力,也称练肉,这是武道之基。”杜午阳继续说道,他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瞬间高高鼓起,犹如两座小山丘,腱子肉紧绷,青筋微微凸起,彰显着力量的爆发。“周身肌肉练得饱满结实,能够能敌三五人围攻,可以考武童生。达到这个层次,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战斗能力,在街头巷尾那些小混混的争斗中,也能算得上是个小高手了,三五个普通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仿佛在回忆自己初入武道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是从最基础的练力开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举石锁、练拳法,无数个日夜的汗水,才换来了如今的成就。他还记得第一次在街头击退几个小混混时,心中涌起的那股成就感,那是他武道之路的起点。
“第三层次是练皮膜,全身皮膜结实,抗住打击,一发力,人皮如牛皮一般坚韧。”杜午阳说着,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的沉闷声音,犹如敲响了一面战鼓,那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微微发颤。“熟悉弓马武器,能被一二十人包围还可以战胜。到了这个层次,已经可以在一些小规模的冲突中占据上风了,哪怕面对一群手持武器的歹徒,也能游刃有余地应对。”他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自己正置身于一场激烈的战斗之中,轻松击败敌人。他回忆起自己达到这一层次时,首次面对群敌的场景,那是一次押送重要犯人的任务,途中遭遇了一群歹徒的袭击。他凭借着坚韧的皮膜和精湛的武艺,成功击退了敌人,保护了犯人的安全,那次经历让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