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们之前一直逼栀栀给裴晚捐骨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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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洲想到南知意紧张的样子,拧紧的长眉骤然松开,一派从容的松了松衬衣领口,将里面的指甲痕迹暴露出来,才慢条斯理的道:“这些指甲痕是宁溪留下的。”

“真的?”

裴母狐疑。

不待裴西洲回答,裴母却径直挥开他的手臂,然后飞快的拾阶而上。

南知意胸膛好似揣着一只小鼓,心跳快的要蹦出嗓子眼。

在裴母脚步声渐近的时候,鼓足勇气蓦地打开了房门。

这个刹那,她甚至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坦诚一切,并且和裴西洲一起迎接暴风雨。

但是这股勇气在看到裴母诧异目光的时候,顷刻间消散了个干净。

睫毛颤颤的垂下,甚至不敢直视裴母的眼。

“苏阿姨。”

“栀栀?”

“你怎么在这里?”

裴母见到南知意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捐骨髓,反而把裴西洲金屋藏娇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她陪宁溪一起去试过礼服,我见到她顺便带回家,一会吃过饭打算送她离开。”

裴母松口气,越过南知意,径直朝着几个房间找了找,在确定没有任何女人在之后,才狐疑的道:“竟然真的没有其他女人?”

“西洲,你跟妈说实话,和宁溪分手真的不是因为其他女人?”

南知意听到这里,紧张的捏紧手心。

目光下意识的去看裴西洲。

裴西洲面对裴母的质问倒是从容不迫,“没有。”

一双深瞳意味深长的撇了眼南知意。

南知意被看的脊背紧绷。

喉咙鼓了鼓,下意识的加了一句,“我来的时候没见到其他女人。”

“真的?”

裴母仍是怀疑。

南知意的目光却突然落在裴母微微凹陷的苹果肌处,眉心蓦地拧紧,“苏阿姨,你……你的胃最近怎么样。”

“我留下的药膳最好还是坚持吃一下。”

裴母听到这里就莫名烦躁,“现在晚晚病的这么厉害,我哪里有心思弄这些?”

“况且你的方子有用的话,我的胃病怎么拖这么长时间还没好?”

“行了,如果你真的有心,那就赶快把骨髓捐出来。”

说了没两句,话题又转到捐髓上,这多少让南知意难过。

“让栀栀捐骨髓?”

裴西洲蓦地拧紧眉心,询问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南知意。

南知意脊背顷刻间渗出密密冷汗。

而裴西洲的眼神也在顷刻间冷沉下来,看向裴母问,“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冷笑从喉管溢出来,“这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非要让栀栀给她捐骨髓?”

话说成这样裴母可不愿意了。

“西洲,你这话什么意思?”

“栀栀是家里人,晚晚生病抽一下她的骨髓怎么了?难道你没看到新闻上那么多给亲属捐骨髓的故事吗?”

“捐骨髓难道不伤身体?”

裴西洲反问,“新闻报道上的事例是因为他们没资金没能力找到骨髓,所以才用亲人的。”

“可栀栀和裴晚算哪门子的血亲?他们压根没有血缘关系。”

裴母被裴西洲强烈的反对给弄的情绪激烈。

“这种事当然是求近不求远,栀栀知根知底,自然用她的最好,至于其他人的,谁知道那些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病?要是传染给晚晚了可怎么是好?”

裴母关心则乱,失了方寸。

“胡闹!”

“骨髓只有符合标准才能被用来捐献,哪怕是其他人的,只要配型能成功就能用。”

裴西洲眼底猝起风暴,“你们之前一直在逼栀栀给裴晚捐献骨髓?”

刹那间,他回国第一天见小丫头,她鹿眸莹着泪光的模样撞入眼帘。

她那时候说什么来着“哥哥,我就知道全世界你对我最好”“全世界都抛弃我,哥哥你不会的是吧?”

裴西洲深瞳内风暴徊还!

“她父亲害得晚晚在外面受苦二十多年,难道她不该代替南通海来赎罪?”

“荒谬!”

南知意旁听着母子俩的争执,心头百味杂陈。

她一直苦心遮掩的事情到底还是曝光了,但和她想象的不同,裴西洲在得知家人刁难她的时候,竟然选择挺身而出庇护他。

可他对她的庇护,并非是哥哥对妹妹,而是男人对女人。

“我会尽快让纪泽清全世界范围找骨髓,栀栀的骨髓不捐。”

“裴西洲,晚晚和知意都是你妹妹,你为什么不维护你的亲妹妹,反而这样偏向知意?”

随着裴母的质问,南知意羞耻的脸颊泛上红晕。

“因为这件事不是非此即彼,既然有两全之法,为什么一定要伤害栀栀?”

裴母自知争辩不过裴西洲,脸色终于变了,也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朝南知意斜睨过来的一眼掺杂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伤害她?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因为我要替晚晚报复,凭什么她在裴家过了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日子,我的晚晚却要在南家受苦受难?”

“这不公平。”

“她就得赎罪,才能消解我这口心头恶气!”

看着这张她喊了二十多年母亲的脸,以往满是慈爱和温柔的眼睛里面此刻却只剩下冷冰冰的仇恨。

那抹恨就像冷箭猝不及防的扎穿了她的心脏。

南知意忍不住踉跄一步。

呼吸凝在嗓子眼里,遍布密密麻麻的刺痛。

下一秒,脊背被宽厚温暖的大掌稳住,她也跟着撞入裴西洲暗潮澎湃的潭底。

“哥……”

满腔酸涩中,她下意识短促的叫了声。

裴西洲深瞳内蛰伏着一片暗流沉沉的深海。

“别怕。”

他目光中始终如一的温柔和宠溺,就像一道道光箭,穿透心扉,给冷透的心带来一丝丝救赎般的温暖。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南知意长睫眨了眨,对裴西洲加固了几分的心墙在顷刻间松动几分,似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中坍塌。

心跳如鼓,一声声倾诉着对他的怦然。

“你陪在她身边干什么?”

裴母仇恨的目光传来,“她已经不是你的亲妹妹了,就当这二十年付诸东流,只是让她给晚晚捐个骨髓,她就推三阻四,心里根本没我这个妈妈!”

裴母还想继续说。

声音却被裴西洲打断。

“够了。”

“周秦,天色晚了,送夫人回裴家老宅。”

裴母瞬间看向裴西洲,“你到现在还这样护着她?你可知道她做了什么?”

南知意的心顷刻间悬起!

她辛辛苦苦守护了这么久的秘密,难道就要在此刻曝光吗?

七上八下的忐忑中,耳畔落下裴西洲沉洌喑哑的嗓音,“她无论做什么,都只是想自保。”

这句话让南知意眼角渐渐泛酸,忍不住仰起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