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转身,只是讽刺的看着他,没有回半个字,快步穿过走廊,挺直着脊背,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
走到转角,那口气蓦地散掉,全部身体重量都压到了李丹的身上!
李丹惊呼,“知意,你没事吧!”
蓦地,一道声音传来,“把她给我……”
李丹抬头,撞入一双深邃涌动的深瞳,里面徊还着令人心惊的风暴!
“你是谁?”
“裴西洲。”
男人俊美的过分,明明看着斯文俊逸,但穿透镜片的目光却隐隐匿着危险。
沿着西装外套更是弥漫出强大气势。
被那股气势牢牢震慑着,李丹竟然情不自禁听了他的话。
将昏迷的南知意交给了他。
一米九二的身高衬的他高峻伟岸,高挑纤细的南知意在他怀里显得娇小玲珑。
男人揽住南知意,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穿越过医院走廊。
看着这一幕,李丹双手捧心,眼前蓦地浮现出看过的那些韩剧男主角霸气护妻的片段。
不。
眼前男人可比韩剧男主角要俊美多了。
南知意再醒过来是两个小时后。
蓦地从柔软床铺起身,陌生的环境让她到抽凉气!
这是一间中式风格的卧室,触目可及的原木给人带来强烈的舒适感。
空气中响着不知名的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醒了。”
沉洌干净的男音撞入耳朵。
陪西洲逆光而来,挑高的房间采光极好,他面庞俊美,宛如身披毫光的清冷神衹。
若非在侧身拿杯子的时候,冷光从镜片上汇聚成一流,她甚至没认出是他。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
“我手机呢?”
她想看看时间。
毕竟现在是实习期,如果中途旷工是要被记录到档案去的,她得请个假。
“没电了,刚刚充满。”
裴西洲手掌从裤兜里捞出手机递给她。
在南知意要接的刹那,裴西洲的掌心收紧,那双幽深的眸淡淡的落在她脸上。
“你确定要开机?”
“没猜错的话,应该有很多人要找你。”
南知意理智瞬间回笼,想到了医院,想到了朝着她扎过来的麻醉针,进而想到了裴东城那个冷冽至极的陌生眼神。
寒意一寸寸的爬上脊背,她纤白的手指用力抓紧床单,才勉力忍住那股从生的愤怒。
“给我。”
她眼角泛酸,却还是伸长胳膊去够他掌心的手机。
然后手机蓦地从宽掌脱落,坠入柔软床铺。
而她已经置身在薄西洲滚烫的胸膛里。
哪怕隔着层层布料,他身体里炙热滚烫的情愫还是火炭一般撩出来。
“对不起……”
裴西洲笼紧了她。
这个拥抱紧的近乎窒息。
南知意微怔,而后窒住的那股浓烈酸涩又汹汹淹没了心扉。
“是我失察,不知道栀栀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南知意眼角的酸意更重。
却拼命把眼底的水迹给眨干。
在忐忑了那么多的时日之后,她终于要直面这个问题。
而裴西洲的这个拥抱,给了她最好的回答。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不要我,你也不会,是不是?”
裴西洲心脏像被猛力扯碎!
小丫头这一刻的嗓音蓦地和数月前的重合,那时候她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在问啊。
宽掌蓦地扣紧她的后脑勺,将小丫头下颌紧密的磕上肩胛骨。
心疼到窒息,密不透风的占据了每一寸呼吸。
裴西洲仰头,眼尾氤出一片红。
南知意在这个怀抱中险些窒息,感受着裴西洲身上透出来的疼惜,原本沉郁的心情一点点的变好了。
“哥。”
“你真好。”
她推开他,对着她弯了弯眸。
裴西洲涩痛,伸手在她的发顶心摩挲。
“好好睡一觉。”
“毕业证的事情我知道了,已经派人去陆砚那拿。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不许再瞒着我。”
“栀子。”
他咬着她的名字,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视线顿了顿,认真的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哥哥都会在这边。”
南知意鹿眸微湿,对着他翘起嘴角。
裴西洲将桌上的水杯递给她。
看着她咕咚咕咚喝光一杯,才拉过来一条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还有件事想问你。”
裴西洲开口的刹那,嶙峋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捏了捏左手手腕上的黑色腕表。
那款百达翡丽的男款和南知意手腕上的女款是情侣款。
“什么?”
南知意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人也疲惫的厉害,哪怕昏迷了两个小时也没能恢复。
所以她的鹿眸看起来雾蒙蒙的,瞳孔也没有焦点。
“你对陆砚……”
裴西洲字句艰涩,却仍旧深深凝入她澄澈水眸。
“如果你还在意他,我支持你们复婚。”
这几个字终于说完的那一刻,裴西洲像是长松一口气,深瞳内的光在顷刻间聚成一个点,紧张的,定定的等着她回答。
简单一句话,却让南知意一骇。
“哥,你……什么意思?”
裴西洲扯了下嘴角,深瞳沉沉,“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你不是对我……”南知意觉得这个场景像梦,中式的落地轩窗扑入大片阳光,裴西洲逆光坐在床前,仿佛在顷刻间褪去锋芒,又变回那个温润如玉的哥哥。
“我收回。”
“如果知道你面临这些,我绝不会逼着你接受我,对不起,栀栀。”
“你说的对,喜欢一个人绝不仅仅是占有。”
“我更希望你幸福。”
南知意瞳仁不受控制的震颤起来!
感受着自裴西洲身上凛来的盛烈的爱意,她满心都是震撼!
刹那间,脑子里有一道声音响起。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谁能如裴西洲这般毫无保留的爱她!
裴父裴母和二哥爱她,仅仅是因为血缘上的关系,一旦她不是裴家的女儿,他们收回那些感情收回的毫不犹豫。
陆砚爱她,一来是因为裴家女儿的身份,二来是误会她是救命恩人,在她在泥潭挣扎的时候,他没有矢志不渝,反而将人性的暗面发挥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