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
黑暗被掀开,大片光线涌入,在万千道光箭中,薄宴时峻挺的脸和我靠的那么近。
他像亦正亦邪的神祗,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也是把我溺毙在痛苦深渊不能自拔的始作俑者。
我眼窝涌动着酸酸热热的泪水,唇瓣翕动,想说什么却挤不出半个字。
明明我神志清醒,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发病了。
自薄宴时潭底溢出的担忧那么真实,连他眼纹的每个颤动都被我捕捉到,他像是被我的状态吓傻了。
“你怎么了?”
“装病?你以为我会上当?”
为什么他说的话和他的表情这么割裂?
“别吓我!”
“如果你敢......”那个不吉的字眼被他滚动的喉结轻轻咽下,眼尾瞬间氤的通红,接着他俯身朝我压来。
唇上多了温热的触感,失控的神经回笼,源源不绝的氧气顺着薄宴时薄红的唇瓣涌入气管。
对氧气的渴望让我忍不住朝他贴的更近。
这个动作却让薄宴时定格,须臾,汹涌的吻朝我覆过来,他像是一头饥渴了许久的猛兽,在向我需索着一切。
大概是他周身裹挟的一丝丝温情让我动容。
大概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感激于他的救命之恩。
我在他狂风骤雨般的吻中,温顺的阖上眼眸。
我生平头一次意识到,原来夫妻之事竟然可以这么美好,这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