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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山,你等等我。"

小少爷帮他剪过头发,那时候他不习惯喷着香水的沙龙,小少爷就在他院里帮他剪发,那双专门写字的修长双手拿着剃刀仔仔细细的打理,那时候的自己透过镜子,悄悄的看着小少爷。

小少爷把他的长发收起来,和他一起埋在院里的大树下,笑着告诉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也算是还了土地的生养之情。

孟春时节,树上一片翠绿,小少爷穿着青色的袍子,像是要融进景里,漂亮极了。

那时候他好像理解了,公子世无双指的不仅是漂亮的皮相,还有那如青竹一般的风骨。

镜子里的变成了温和的自己,冷眼看着他自己陷入癔症,咬紧了槽牙,楚云拿起边上被安置的帽子,小心的捧着,戴在头上。

"鹤山给我买过衣服,他送我花和玉佩,说他爱我。"他痴笑着对着镜子里的人炫耀,"这些你都没有,鹤山只喜欢我,他只爱我。"

走到门口,不意外的看见被死锁的大门,挂着笑的人猛然抬脚踹上去,只爆出一声巨响,传来下人的咒骂和几声咳嗽。

"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人。"镜子里的人这样嘲讽他。

楚云被戳中痛处,僵住了身体。

"你自以为是的爱,才会害死少爷。"

"鹤山不会死!"楚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喊叫,"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不会死!"

抬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只是个窃取记忆的小偷,你有什么资格介入我们之间!"

楚云不服,凭什么,他拼了命搏来的机会,会被另一个自己夺走,那几年的岁月的痛楚被他毫不费力的得到,他在地府游荡了多少年才求来的机会,被另一个自己夺走,他怎能接受?

"他是我的少爷。"镜子里的人愤恨的看着他,"我与他才是这个世界的本原,你才是没有资格介入的人。"

"我如果不来,你会害死他!我们都会害死他!"话毕,楚云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直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是啊,我们都会害死他。"抬手抚上那些碎裂的痕迹,"可这个世界不能缺少我们。"

两双同样的眼睛对上视线,异口同声的回答。

"只要除掉多余的那一个就好了。"

就像是争夺的野兽,夜幕黑沉,谁又知道活下来的是谁,是死亡的游魂还是看见未来的预知。

【主人,以上是所有主系统的检测结果】

穆鹤山病恹恹的眯着眼,脑海里复盘着一切。

这个世界同时存在着两个楚云,主角的气运推动了事态的高速发展,就像是把这本书压缩成了一半,连带着所有人的命数也减少了一半。

再这么下去,穆鹤山这个角色怕是在去上海滩之前就会病死在这座城。

弯弯绕绕这么久,结果还是在这座城。

既定的命数罢了。

"少爷,身体有好些吗?"

楚云剪了头发,差点没把老班主活活气死,但他现在成了顶梁柱,为了戏班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剃光头发不太好看,他就一直带着穆鹤山打赏的帽子。

穆鹤山看着他,阳光打在他身上,看着温和儒雅,脸上还挂着笑,全然不像上一次古板的木头模样,如果这个世界有两个楚云,那或许他们真的从本上就是不一样的。

"我好多了。"系统开了屏障,就个人观感而言,他确实好了很多,但被加速的进程没法变。

楚云就在边上照顾着他,穆鹤山有时候不习惯,他就说少爷喜欢这张脸,多看看说不定能好的快一点,连哄带骗的把苦涩的中药喂进他嘴里。

"拿几块糖来,这药苦的我嘴里难受。"

楚云应了声,转身端进来一直温着的牛乳,还没放糖的那种,对上小少爷的眼神,他也是装傻充楞的一把好手。

"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母亲和姨娘的事。"

穆鹤山抿了一口就想放下,汤碗却被楚云接过,不由分说的挖起一勺吹凉喂过来,穆鹤山不乐意喝没味的牛乳,想方设法的岔开话题。

"少爷的事,楚云不敢窥探太多。"

有些时候还是像个老古板啊,穆鹤山这样想着,笑出了声。

"你说想听,我就告诉你,且只告诉你。"穆鹤山突然想逗逗他,凑近他耳边吐气细语,想着楚云是不是会羞的说不出话。

却没想楚云却问他是不是只告诉他,目光灼灼。

"当真只告诉我?"

穆鹤山看他这么在意,顺势接过汤碗放下,拍了拍他的手。

"当真,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人。"

这故事,他上辈子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离开了。

穆鹤山这个角色的母亲是当地绸缎铺子的小姐,最初算是下嫁给还只是船夫的穆老爷,一路扶持着才打下如此辉煌的基业,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也算是美谈,穆夫人身体在生产后就落下病根,日子久了,穆老爷就忍不住接回了一名妾室。

那年穆鹤山五岁,他听着偏门锣鼓喧天,心里气闷,却发现母亲面色平静,只是坐着看书,母亲告诉他,有时候男女婚嫁,不一定是相爱的。

那时候穆老爷意气风发,长相俊美,纳妾那天他人站在偏门口,目光却一直看着母亲的房间,像是在等着母亲动作,一直等到天黑,母亲也只是平平淡淡的看书。

纳的妾室是个名角,穆鹤山小时候总觉得,比起父亲,母亲更喜欢和姨娘呆在一块儿,她喜欢看姨娘擦脂抹粉装扮好唱戏,父亲带回来的绸缎饰品她也总是紧着姨娘的,姨娘性格也好,她们都宅院安安静静的,一点不像别家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