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奶油浓汤怎么样?"
楚霄琅打理着他翘起的领口,理顺他略长的头发,beta不适应也得适应,他住在alpha的房子里,花着alpha的钱,虽然那些钱对于现在的楚霄琅而言只不过是海中滴水,但节俭惯了的beta一直不习惯奢侈的生活。
穆鹤山还是更偏爱五星币一盒的劣质烟草。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他看向楚霄琅,阻隔贴下的腺体疼的让他忍不住冒冷汗。
"我想回F区。"也就是贫民窟。
他察觉得到alpha落下的唇角,楚霄琅的手从他的肩膀滑至手腕,慢慢捏紧。
"为什么?"
穆鹤山任由他动作,在体格上反抗alpha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落叶归根而已,虽然我的出身是一滩烂泥。"
柠檬的味道像是他内心酸涩的投影。
他努力了几十年想要离开那个地方,可到最后,唯一的安全之地也是那里,或许他真的应该相信命运,他应该是要烂在地里,烂在那里。
楚霄琅最后还是没说话,沉默的让人烦躁。
晚餐的奶油浓汤味道不错,食物总是可以抚慰内心,穆鹤山看着空荡荡的座位,看看楚霄琅空荡荡的无名指,想到崩坏的剧情线,他最终还是开口说话。
"你该结婚了,有很多优秀的omega和alpha。"穆鹤山俏皮的眨了眨眼,眉眼弯弯,"我可是很开明的。"
但beta的神色很快落下去。
"除了beta,谁都可以。"
ao被抛弃,不代表他们会失去退路。
但beta会。
就像掉进怎么也逃不出去的洞穴,看着上面小小的天地,这个社会很容易让beta变成一个专情的存在,谁对他们伸出手,他们就会死死的握住,穆鹤山体会过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的滋味,尤其是对方并不能有同样情感的时候。
那感觉比贫民窟兑水的苦咖啡还难过。
在三种性别平权的时代,旁人总说beta是风,自由自在,没有什么可以拘束他们。
那哪里是风啊……
分明是坠落之前,最后引起的波澜。
"不会有alpha,也不会有omega。"
楚霄琅握住他的手,年轻健壮的身体逼近他。
"我已经有一个beta了。"
穆鹤山看着他,牵起嘴角,抽出被控制的手。
"beta不会是任何人的。"
如果硬要说,他们可以是紊乱的战利品。
他们的自由,往往出现在可笑的时间。
"而且我已经老了,马上就要死了。"伸手拍了拍楚霄琅的胸膛,"你还年轻,还有太多你没有见过的事。"
穆鹤山垂着眼想了想,决定再补一刀。
"况且你不是我的第一个alpha,也不是最后一个,我的客人比你想的多,有alpha,也有beta。"
他仰头吻上楚霄琅,像是两块相斥的磁石被人紧紧扣在一起。
一吻结束。
楚霄琅看见那双微红的唇开合。
"我的亲吻也比你想的廉价的多。"
刀叉敲了敲餐盘。
"有时候一顿饭就可以买下。"
【主人,主角受来了】
穆鹤山的眉头一皱,有些僵硬的转头。
精致的草莓蛋糕砸在地上,奶油化成黏腻的液体,面色惨白的omega看着他们,像是不可置信,那张年轻俏丽的脸上五官扭曲着,像是炸毛的猫。
"系统,有时候一些马后炮可以不放。"
被年老色衰的beta夺走爱人的愤怒可不轻啊……
穆鹤山选择拿起桌上整瓶的红酒,酸涩的液体呛得疼痛,脸上挂着酒醉的红,晃晃悠悠的走到omega面前,伸手挑起omega下巴的瞬间,被楚霄琅扛起在背上。
"你需要休息。"
穆鹤山撑起上半身,手里的酒瓶也摇摇晃晃。
"我需要一个床伴。"
"我陪你。"
红酒被倒了楚霄琅一身,酒味散开。
"我不喜欢alpha。"
被丢进柔软床铺时beta也还在念叨着。
"你们总是欺负我,不管是平时,还是床上。"
"不会了。"
alpha的皮囊下是腐朽的灵魂,他已经离开穆鹤山太久太久,他抓住了唯一一次机会,才能把beta留在身边,他不可能再离开,不可能。
alpha永远学不会尊重。
犬齿咬下未发育的腺体,像是有人恶作剧般的往朗姆酒里投放了两片柠檬。
"你不会离开我的。"
穆鹤山沾上红酒的衬衫颓靡一片。
被标记的beta。
他的beta。
他的穆鹤山。
穆鹤山狼狈的爬伏在被子上。
"你总是有办法让我讨厌,比那些人还让我作呕。"
没有人会听beta的声音,没有人在乎他。
有人想占有他,有人想获得他,有人想杀了他。
就是没有人想过
他应不应该先成为他自己。
"系统,我很讨厌这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