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安静了。

【但系统不建议这种方法，很可能会造成宿主无法承受的……】

“我该怎么做？”江墨尘冷静地打断。

这话如一道雷霆劈下，方栀意原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痛得她弯下了腰。

良久，她看了那熟悉的背影一眼，摸着手中仍带着几分余温的水杯，悄无声息转身。

江墨尘，不用你动手。

你‘爱’了我这么多年，我又怎么舍得你手上沾上人命。

翌日。

江墨尘起床时，身边却已经空了，他心头一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慌忙起身。

等他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方栀意站在开放式厨房里，手上端着煎蛋冲他笑：“快下来吃早餐。”

他一步步走过去，语气有些迟疑：“阿意，你……”

方栀意的声音还有些喑哑，语气却云淡风轻：“你别担心我，我想通了。”

“死去的人回不来，我们活着的人总得向前看！”

“那就好。”江墨尘垂下眼眸将她手中的盘子接过来，“不过以后这些事还是我来做。”

方栀意眼眸微微一眯：“你是不是嫌弃我做的难吃？”

“怎么会？”江墨尘面不改色将那煎焦了一半的蛋咽下去，竖起拇指，“人间美味。”

方栀意笑得眉眼弯起来，好像他们初遇时那样。

因为台风的影响，外面的雨已经下了好几天，好像要将整个城市颠倒。

吃完早餐，出不了门的两人窝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

打到一半，被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江墨尘接完电话，有些歉意地看向方栀意：“阿意，我有个视频会议，可能会开得比较久，两个小时左右……”

“我自己玩。”

“不行，存进度，等我一起通关。”

方栀意蜷在沙发上，笑容无奈：“真拿你没办法，那我找个电影看。”

等到江墨尘走进书房后，方栀意放下手中的遥控器。2

她眼中又流露出那种极致的哀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浓烈。

良久，她起身找出一叠便利贴撕下一张，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这是她和江墨尘从大学时就留下的习惯，在纸上给对方留言。

因为方栀意说，字如其人，手写的字看起来比冷冰冰的手机有温度。

做完这一切，她拢了拢外套，开门走进了风雨中。

就好像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出门。

两个小时后，江墨尘走出书房。

游戏手柄随意放在茶几上，巨大的投影墙上，是一部放了一半的电影。

方栀意不在。

江墨尘想，也许是回房睡觉了。

刚要上楼，他漫不经心瞟了一眼投影墙，随即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