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他与乔县丞四目相对,看到彼此眼底的熊熊烈火。
他们瞬间异口同声道,“很好,我们就用黄县令教的办法,复查这些文书,转录成图表!!”
话音一落,两人相视一笑,瞬间都释怀了。
韩典史,“我还有个主意,那些犯罪都是有迹象的,只要我们抓住相似的点,一定能发现猫腻。比如这个梁浩南,当初在下前去分发过冬物资时,他不让妻女出来,对妻女态度恶劣,但是对在下和衙役们,却是态度谄媚,语气温和,说三句话就要夸自己一句,再贬低妻女一句。”
乔县丞闻言,他一脸思考状,“这样说起来的话,乔某也有见到两个类似的,在东头村的时候,有个老头,明明是一个人住,但是他家中还有一个人,乔某当时问了对方,他说是亲戚的闺女,养不起了,送来给他当女儿,给他养老送终,还没有到官府登记,准备等过了春再来备案,乔某当时走访了他的左右邻居,那些邻居也说事实就如老头所说的那样,现在,越想越觉得诡异。”
韩典史闻言,震惊,“乔县丞,你的心比在下还大!!这一看就有问题!快把卷宗拿出来瞧瞧。”
乔县丞看了下外面的天色,“不如趁现在还不算太晚,我们举了火把,带上衙役,去缉拿人!”
韩典史沉默了片刻,“要是我们搞错了怎么办?”
乔县丞,“搞错了就错了,再给他们送回去,要是不去,我今晚都睡不着。”
韩典史,“你刚刚说有两例,除了这一例,另一例是在哪里?要是距离近的话,干脆一起都缉拿归案!”
乔县丞忍俊不禁,也不知道刚刚生怕搞错的人是谁,现在这么生猛,直接改口要缉拿归案了。
“另一例就在梨庄外围,路过那里的时候,明明听到有个废弃的破房子里有动静,但是,进去查了一圈,没发现问题,问了住在附近的百姓,他们说那废宅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了,更没见过有人进出,当时没多想,就带着人走了。现在这个殷寡妇的案子,让我怀疑,那废旧宅邸有地下室!”
韩典史,“……”
希望真的是地下室!而不是什么脏东西!
韩典史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要不,要不,咱们白日再去?”
乔县丞一个眼刀过去,“蠢材!明天后天大后天的白日,我们都要下乡去巡查,哪有空白日去!快点,别磨蹭了!”
韩典史,“为什么谢主簿不在这里,再不济崔录事也好啊!在下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去了,大概是去送菜的!”
乔县丞思考了片刻,“不是还有苟课税?他好像对地道也很精通,不如,咱们顺路去将他带上!”
韩典史,“也好,说起来,苟课税搞那个林洞村的拆房子,搞了这么久,是不是不行!”
乔县丞,“不至于吧,上次查案还路过那里,乔某远远看了一眼,拆得七七八八了,估计地面的房子拆完之后,还要填平地下通道,所以比较慢吧,特别是那些致命的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人命。”
他们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到后院找了几个没有负责今日轮值的衙役,牵上马,行动效率超高,立刻就出发。
要是早在几个月前的云县,那这个时辰的街道,早就陷入黑暗,无人在外走动。
但是,随着云县治安的变好,再加上城中心的茶楼酒馆生意变好,附近的流动摊贩也多了起来,就连集市都有三三两两的人,还在摆摊。
特别是今日,县衙的动静如此大,许多好事者,早就闻风而来,占据了茶楼和酒楼的最佳位置,准备等第一手新闻,而不是像上次,难得有大案升堂,他们却硬生生错过了升堂时间,到现在,案情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都没搞清楚,流传在市野之间的瓜,各有各的说法,就是拼凑不到一块去。
现在,他们看到县衙这么晚了还有官吏衙役,骑马出城,瞬间都激动起来了。
他们心想,这次的瓜,一定更香。
他们当场就奔走相告,就差敲锣打鼓了!
有些为了吃第一手瓜,甚至说服了几个流动摊贩,将摊子摆到城门口附近,然后众人聚集在那里,等着围观。
摆摊的摊贩表示,只要有钱赚,在哪里摆摊不是摆?
有顾客的地方,就一定有生意,许多想要多赚点钱的摊贩,见城门口有生意,立刻就拉着摊子,摆过去!等着分一杯羹。
其他商贩见状,立刻有样学样。
这下好了,原本冷冷清清的城门口,现在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美食香气扑鼻。
住在附近的居民,闻到味,听到动静出来,一打听……于是,围观的人,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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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真的为了吃瓜,有些就是嘴馋出来整点夜宵,顺便八卦一下。
……
另一边,完全不知道自己带动了云县经济的乔县丞和韩典史等人,终于赶到了林洞村,在一个冰冷得能将人冻成冰棍的营帐里,找到了满脸胡茬、衣衫褴褛的苟课税。
乔县丞见到苟课税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他们谁?!!苟课税呢?”
这是哪来的流浪汉?!
而韩典史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苟课税有几分相似的‘乞丐’,斟酌道,“也许他,可能是苟课税的亲戚呢?”
他正在怀疑人生,苟课税家贫至此吗?也不好说,谁家都有几门穷亲戚,比如他家也有个远房亲戚,不喜营生,避世而居,每年靠他们家给运送物资救济过日子……他的思绪逐渐跑偏了。
苟课税睡眼朦胧,“乔县丞,韩典史,你们干嘛?大半夜的?”
听到这耳熟的声音,乔县丞蚌住了,他高举烛台,凑近打量苟课税的面容,看清楚后,他瞬间发出鸡叫声!
“天啊!!苟课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韩典史闻言震惊到差点将手里的火把扔了。
苟课税,“不就是没刮胡子,至于吗?”
乔县丞沉默三秒,“这不是胡子的问题,你看看你的衣着,你青黑到凹进去的眼睛……特么,谁还认识你!!不说了,先跟我们来,我们正在查两个案子,需要你帮忙。”
“案子?”
太久没有听到这个词,苟课税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那一瞬间,他鼻子都酸涩起来,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曾经在县衙的一幕幕。
他心如刀割,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他那天,不会选择挟持黄县令,而是全盘托出,请求他的帮助,而不是……而不是那样,落到如今这地步。
他还挂着课税大使的头衔,却再也没有回过县衙。
每到深夜,他都在思索,县衙是不是已经有其他人,取代了他的位置……有另外一个课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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