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番外(2 / 2)

《沈汐席靳深》 佚名 2137 字 4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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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

席靳深解开羊绒马甲的扣子,“是精神方面的。”

沈汐撂下水壶,“神经病了?”

他蓦地发笑,没答复她,拨弄着婴儿床,床一摇一摇的,席酉酉没睡,睁着乌溜溜的大眼咧嘴笑,吐泡泡,“叭叭儿。”

席靳深纠正,“是爸爸,发音要正确。”

“拔拔。”

他捏席酉酉的脸蛋儿,“爸爸。”

席酉酉开心,“哎。”

“臭小子,你不学好,敢占我便宜。”

。。。。。。

积雪融化放晴的那天,沈汐也去了一趟医院。

这是席迟徽住院至今,她初次来。

病房内空荡荡的,被子堆叠在床上,床头柜摆了一碗热藕粉,一盒入口即化的茉莉面糕。

席迟徽一直吃流食。

“二公子在花园晒太阳呢!”保姆挽起窗帘,开窗通风,正巧发现楼下的席迟徽。

“方小姐在旁边吗?”

“今天是方京儒的寿宴,方小姐在方家呢,夜里过来陪床。”保姆感慨,“方小姐真是好姑娘,二十九岁一遇二公子误终身,耽搁到三十一岁了,拒绝了几十个世家子弟,一心守着二公子。”

数月前那次碰面,方安意对沈汐说,“我在大年初五去普济寺求了一支签,是下下签,我找大师开解,他一边敲击木鱼,一边解读签文:度苦厄,顺因果,忘无缘之人,免红尘纠葛。”

她眼眶通红,哽咽问,“沈小姐,大师灵验吗?”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沈汐宽慰她,“你乐意做什么,喜欢做什么,与佛无关,与签文也无关。”

方安意倔。

一条道走到黑。

从早到晚留在病房,替席迟徽擦脸,擦手,修剪头发,眉毛,按摩,方京儒夫妇站在病房门外,目睹这一幕,从一开始的懊恼,慢慢地不忍心打扰。

沈汐回过神,下楼。

绕过花坛,在一束阳光的尽头,席迟徽安静坐在长椅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洗得清澈发白,他短发微微凌乱,一年没有离开那间病房,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

沈汐不知道该如何开场白,她恨席延章,恨广和集团,恨过席迟徽。

席迟徽更恨她。

她在见与不见,开口与不开口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保姆晓得她的矛盾,“太太,总要见一面的,二公子有罪与否,他都是三公子的二哥,是酉酉的二伯。”

沈汐手不禁发抖,腿灌了铅似的,仿佛有千斤重,她一步步靠近,“席迟徽——”

男人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她面庞。

四目相对,他迷茫启齿,“你是?”

她心口一沉,张了张嘴,却晦涩得没声息,她用力发声,“我是沈汐。。。”

席迟徽望了一眼她身后的保姆,是老宅的蓉姐,他颔首,依然儒雅知礼,“是嫂子,还是弟妹?”

沈汐嘶哑,“我是靳深的媳妇。”

“原来是弟妹。”他没恢复好,讲话不太清晰,音色是一如既往的磁性清润,“老三上午在医院。”

席迟徽拄着拐站起,病号服下是一具清瘦单薄的身躯,他瘦了十斤不止。

脸颊的骨骼也窄窄的,线条分明。

“去病房喝口水,歇歇脚吧。”他伫立在沈汐面前,气息虚弱,“蓉姐,我醒了,你向父亲母亲报平安了吗?”

蓉姐一怔。

席延章去年11月份注射死刑了。

姚文姬判了无期,在邯市女子监狱服刑。

显然,二公子犯糊涂呢。

她强颜欢笑,“报平安了呢。”

“母亲为什么不来?”席迟徽皱眉。

“姚夫人。。。”蓉姐急得满头大汗,“在国外呢,月底赶回冀省。”

他淡淡嗯,体力太乏了,准备上楼休息,擦肩而过之际,他身型歪斜了一下,沈汐本能扶住他。

“多谢弟妹。”席迟徽含笑,一丝病态的白。

沈汐凝视他消失在住院部大门。

门合拢的一霎,男人攥紧了拳,眼底没有半点浑浊,迟钝。

是一片清醒,清明。

席迟徽侧过头,看向花园里的沈汐。

良久,他笑了一声,迈入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