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文深吸了一口气。

裴利民看了眼裴修，不冷不热道：“蒋奶奶也算你的长辈，说话客气点儿。”

“客气不了。”裴修道。

众人愕然。

寇烟眼珠转转，低头装鹌鹑。

裴修是真猛啊。

接着，裴修又道：“烟烟就要一道菜，她来一句‘不和人道’，什么叫‘不和人道’，明里暗里说烟烟心狠？”

毓秀文放下勺子，“你蒋奶奶也没说错。”

“没说错，她也不该说。”裴修顶了回去，“她在这个家什么位置，我老婆是什么位置？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叫她一句奶奶，她是我奶奶吗？”

“一个保姆，就差指着我老婆鼻子骂了！”

桌上一片死寂。

寇烟早知道裴修要“挑事”，才故意说鹅肝的，本来只想看他立个威，谁想到他一口一个“我老婆”，听得她脸颊升温，心里莫名发酥。

不远处，蒋奶奶听得差点晕死过去，她在裴家半辈子，仗着毓秀文的威势，连裴夫人都不敢给她脸色看，一把年纪了，还让孙辈的少爷骂了句“保姆”，老脸往哪儿放？

毓秀文脸色更难看，蒋奶奶的脸，就是她的脸，裴修敲山震虎，主要还是在骂她！

眼看她要发怒，裴利民皱着眉开口打圆场，“好了，一道菜而已。”

他没看裴修，反倒是对寇烟道：“今天你来，这一桌菜都是你奶奶特地让人准备的，都尝尝。等下回，我亲自让人准备你爱吃的。”

寇烟看了看裴修的冷脸，再看了看老爷子，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唯唯诺诺地点头。

她给裴修夹菜，“别说了……”

话音刚落，裴修就拉着脸抽走了她手里的筷子，啪一下拍在了桌上，声音不大不小。

今天这道清酒鹅肝，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