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回去尝试拍摄，你们两个都装着心事，估计注意力更加难以集中，一个晚上折腾来折腾去，到天亮可能也还是折腾不出什么来。

”

“我……再商量商量，自己也考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可好？”

“啊！

”

这么快！

这样左右自己人生未来的重大难题可能需要辗转反侧认真衡量一番，尽管从安森两世为人的经验来看，瞻前顾后反而可能顾此失彼，顺应直觉和本心往往能够打开全新局面；但世人终究还是做不到。

凯特低垂脑袋，露出一脸乖巧的表情，没有反驳。

安森嘴角放松下来，又重新找回笑容。

哈哈，哈哈哈。

米歇尔只是觉得荒唐，“那如果明天更换女主角呢？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无用功？浪费时间和精力。

”

说着说着，神情柔软下来，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挣扎。

“但是今晚，我们先继续拍摄吧。

”

两位演员默契地交换一个视线，可以明显感受到气氛轻松起来，然后并肩漫步，朝着公寓前行。

眼前的凯特似乎有些不同起来，尽管眉宇之间依旧漂浮一抹郁色，但眼神和表情都变得坦然起来——

“所以，这应该就是你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

凯特展露一個笑容，“但如果我明天决定留下来呢？”

安森被点名，嘴角反而轻轻上扬起来，“这是演员的工作，一场戏和十场戏，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哪里有什么任性不任性，真正辛苦的还是导演。

”

如果凯特选择离开的话，那么今晚的拍摄可能就是绝唱。

从车站首次见面以来，凯特就在期待安森的表演；没有想到，伴随时间推进，她居然越来越期待。

凯特完全停不下来，千言万语在舌尖打转一小会儿，但最后还是吞咽下去，“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安森摊开双手，“同时也是得罪无数人的原因。

”

米歇尔胸口一闷，“安森，你确定？”

然而现在？

凯特注意到安森关切的视线，匆匆展露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还是看向米歇尔，深呼吸一口气为自己加油。

当安森推开公寓大门的时候，可以明显看到公寓里的视线全部尴尬而别扭地转向别处，但视线余光依旧忍不住飘向门口——

这让凯特笑得更大声了，“你很诚实。

”

“哈。

”

凯特直接笑开怀，“怎么，过去这几天，你一直把我当作外星人吗？”

凯特，“没有。

”

一个意外的答案，“但我也准备尝试看看。

”

米歇尔……终究还是割舍不下。

说完，安森和凯特默契十足地看向导演。

老实说，安森刚刚的话语是正确的，如果他们能够按照计划完成拍摄，那么凯特完全能够继续扮演克莱门汀下去，米歇尔内心深处也希望凯特留下——

凯特走了进去，昂首挺胸，眼神已经重新找回了自信。

安森深深呼吸一口气，“我会尽全力尝试看看的。

”

凯特也是。

安森强忍笑意，绅士地让开位置，邀请凯特进门。

如果明天选择离开，那么这就是自己对这个剧本这个角色的最后一次尝试，她应该好好地把握；如果明天选择留下，那就更应该倾尽全力投入表演了。

“怎么样，让我们来拍摄一些电影吧。

”

凯特扬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