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清宴已经懂了。
主战一派见皇帝再次送出公主和亲,索性在两国交界处截杀和亲队伍,北狄必定大怒出兵,届时皇帝即使再不愿对战也不能了。
自古以来朝堂斗争一向是尔虞我诈、风云诡谲,牺牲一个家族都算是常事,更何况在古代地位低下的女子。
纵然是皇室公主,也只能无奈陷入两派纷争中,身处囹圄。
想到这里,陆清宴的心尖有些奇异的感觉逐渐蔓延。
像是被无数柔软韧劲的藤蔓缠绕着逐渐收紧,来不及分辨是不是疼,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不舒服。
虞婳见车迟迟不发动,掀开眼皮看过去,将他眉宇之间细微的情绪尽数捕捉。
她伸手扯过男人的领带,后者猝不及防地靠近她。
虞婳红唇微扬,“心疼我啊?”
微醺的酒气在夜色中氤氲出暧昧的花。
细白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陆清宴的薄唇。
她几近喃喃地低语,“吻我。”
车内安静沉寂,夜色为二人披上了一层隐秘的黑色薄纱,使得围绕着两人的无形屏障更加牢固。
陆清宴低头,笔挺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颈窝,深嗅了一口虞婳身上的味道。
一只大掌放在她的后脖颈上,如同揉捏小猫似的摩挲着。
他的嗓音低哑沉缓,“你醉了。”
不是疑问句。
男人粗粝指腹的触碰使得脖颈那处的肌肤比起其他地方来更为灼热酥麻。
虞婳的大脑有半秒钟的宕机,她感受着大脑皮层的晕眩和兴奋感,呼出一口温热的吐息,“或许是吧。”
看来那瓶杨梅酒的确度数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