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封离却来了电话,窗外,风雪大作。
“保姆说你感冒了一直咳嗽,还不吃东西,宁黛,我说过,苦肉计没用。”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绷,宁黛可以想象电话那头他面如沉水的样子。
“谢封离,下雪了。”她缓缓来到了窗边:“春天还会远吗?”
或许是她忽然变得乖巧,谢封离声音也不自觉放柔了一点:“只要你乖乖听话,明年春天你想去哪就去哪。”
明年?宁黛苦笑,对她来说,明天都是一种奢侈。
她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好。”
谢封离的忽冷忽热,她已经不会放在心上了,男人对女人总是这样,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巴掌她挨了,甜枣她吃不到了,所以无所谓了。
宁黛忽然想起庭院里那一棵红梅树,那是去年她检查出怀孕后,谢封离亲手种的。
到了庭院后,雪花簌簌落下,原本应该傲立雪中的红梅,早已枯死。
宁黛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折下了一枚枯枝,静静伫立着。
她有些伤感,没想到孩子没了后,红梅也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不愿触景伤情,她便喊来保姆将这棵树拔了。
却不想,在树根底挖出了一包东西,一个香囊,割开后里面是暗褐色的颗粒状,宁黛呼吸一窒,这是麝香......
去年,她十分喜欢谢封离种的这株红梅,便亲自养护,一个月后,她流产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甚至一度抑郁,谢封离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没事的,黛黛,孩子还会有的。”
可事实是,她再也没有怀上。
“原来如此。”宁黛无声地流着泪,哭到最后放声大笑:“谢封离,你早就算好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胃部传来一阵剧痛,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那皑皑白雪上。
片刻后,保姆惊慌的声音响彻庭院——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