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不少叔伯婶娘,还有上了年纪的爷奶。
许忧走在青砖铺的路上,好奇地问:“大院里怎么看不到几个年轻人?”
莫泽安解释道:“这个时间大多都在上班,还有一部分调往外省,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许忧点了点头,一阵冷气袭来,她不舒服地皱鼻子。
莫泽安看到了,揽着人说:“冷了?”
许忧:“还好。”
莫泽安:“我们回家。”
一听回家,许忧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她再也不想穿大红衣服出门了,活生生的显眼包。
在回程的路上,莫泽安忽然提起杨云川:“他是半个月前来的大院,跟你堂妹许宝珠跪在哨兵把守的大门外,哭着磕头,说要给杨伯当儿子,要照顾他一辈子。”
许忧心道,果然如此。
杨云川上一世对杨大伯很不满。
这一世入住大院,想必许宝珠功不可没。
许忧搜寻前世的记忆,轻声问:“是因为杨大伯生病了吗?”
莫泽安神色沉重地点头:“嗯,杨伯病了,他儿子在十多年前的任务中不幸牺牲,妻子承受不住打击,也跟着走了。
杨伯见杨云川夫妻二人情真意切,就把人留在家里住下,最近在给他们找工作,以后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还真是晦气啊。”许忧不禁发出感叹。
莫泽安眉梢轻挑:“这么不喜欢他们?”
许忧坦诚道:“不喜欢!”
一对渣男贱女,谁会喜欢他们啊!
许忧仰着头看莫泽安,好奇地问:“杨大伯跟杨云川的关系好吗?”
前世,因为杨大伯把财产捐出去,杨云川没少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莫泽安似是想起不好的记忆,矜冷俊美的脸色沉了沉。
“杨云川的爸妈,导致杨大伯的儿子惨死,妻子也走了……”
在莫泽安的陈述中,许忧知道了杨家的狗血事。
杨云川的父母是高级干部,做了不好的事,不仅害死大侄子,还面临着被撤职与牢狱之灾。
两口子承受不住,双双选择自杀。
杨云川被送到他姥姥那里,杨伯伯每年都会给一些生活费用。
莫泽安语气嘲讽道:“……如果不是杨云川主动找上门,杨伯恐怕死后,他才会出现。”
许忧意味深长地看了男人一眼。
莫少,你真相了!
莫泽安垂眸凝视着许忧,叮嘱道:“以后离他们远点,都不是什么好人!”
许忧红唇微扬:“我都懒得理他们,前提是他们别来招惹我。”
这时,一辆霸气的吉普车停在对面。
车窗降下来,探出一张又痞又帅的脸,用力摇晃着胳膊。
“澜哥!快把小嫂子带过来,给兄弟们瞧瞧!”
男人笑容玩味,言语中也尽是打趣,从他的身后又探出几张帅脸。
莫泽安眉骨下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对许忧说:“车里的都是我发小,一群不着五六的,说话也没个把门的,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了。”
潜意思是,避免许忧被他们欺负,就不带她过去了。
许忧轻笑道:“你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她目送莫泽安的背影远去,扫向吉普车内探出头的男人。
对方穿着天蓝色制服,一看就是空军兵种,肩章是少校级别的职位。
这么年轻,有如此成就,还要被莫泽安说不靠谱。
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许忧!”
身后响起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许忧脸上的笑容凝固,唇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有些人……还真是不经念啊!
许宝珠气冲冲地跑上前,满脸愤怒地质问:“你凭什么打川哥,你是不是勾引他了?”
许忧不雅地翻了白眼:“脑子有病就去治,别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
说话不过脑子!
也不知道许宝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许宝珠气坏了,双眼喷火似的盯着许忧:“你才是狗!川哥是我丈夫,你凭什么勾引他!”
许忧轻许一声:“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吗?他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你凭什么认为会有人惦记他?”
自然是因为,杨云川是未来的首富!
许宝珠不可能告诉许忧,省得狐媚子跟她抢人。
她咬着牙道:“许忧,你别得意,我不知道你把真的莫泽安藏哪了,但姓莫的老东西,他死定了!
你把老家伙的回光返照,当做是自己医术的功劳,事情早晚会败露的!我等着看你被人收拾的下场!”
许忧没想到,许宝珠还认为莫泽安是假的。
又听她提起莫父时,眼底一片笃定,以及满怀恶意的兴奋表情。
许忧眸光闪了闪,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似乎很多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许宝珠双眼微亮,认为她承认了做的那些事,得意地扬起下巴。
“当然!我知道的可多了!”
她可是重生者,这一世势必要走上人生巅峰的!
许忧声调平缓地问:“你怎么肯定莫叔叔是回光返照?”
提到莫家,许宝珠满脸的厌恶,愤恨道:“自然是因为他该死啊!”
“等莫家倒了,树倒猢狲散,莫家那个老妖婆,活该被那些金发碧眼的洋人玩!她就是见不得人好的残花败柳,不要脸的老狐狸精……”
许宝珠一得意,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肆意发泄前世的憋屈。
在她看来,除了杨云川这个未来首富,打死也不能告诉别人,其他的事都无关紧要。
许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底的刺骨寒意,比身侧的雪堆还要冻人。
许宝珠的那些话,让她听得心惊肉跳的。
“阿忧,你们在说什么?”
身后传来莫泽安不紧不慢的温柔声音。
那是一种陌生的温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许忧的一颗心下沉,动作僵硬地缓缓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