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让府中众人守口如瓶,不是心虚是什么?”
“宋相自以为瞒过天地,没成想被人捅出来,想必现在很是憎恨传言之人!”
宋玄徽不紧不慢:“徐中丞此言差矣。”
他对着文启帝拱手:“陛下,臣之所以让府中下人守口如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不愿多惹是非。”
“此事若非要差个水落石出,有损朝臣形象,臣是为了徐中丞才瞒下此事!”
徐中丞也拱手,声音急切:“陛下不可轻信宋相之言,明查啊陛下!”
在他二人一言一句里,文启帝已经将宋玄徽上呈的奏折看了全,越看眉头越紧。
“宋爱卿所呈,朕已阅,其中人证物证可查证?”
宋玄徽言辞肯定:“皆无弄虚作假。”
文启帝眼神瞥过怒色冲冲的徐中丞,心下叹气,这徐中丞自己是个好的,教养出来的儿子怎么就不知分寸?
注意到文启帝的神色变化,徐中丞心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他对家中亲子还是有所了解的,确实是个不着调的。
但宋玄徽威名在外,那臭小子见他跟老鼠见猫一样,恨不得离他八百里外,怎么可能对他下药!
况且,以宋玄徽的敏锐怎么可能让他那个傻儿子得手!
电光火石间,他蓦地想明了!
他中计了!
但文启帝已然信了宋玄徽,下令道:“此事干系到我朝重臣,准大理寺卿彻查此事,务必查清事实,还宋爱卿一个公道。”
徐中丞的心一瞬跌入谷底,他心知大势已去,宋玄徽所言下药一事恐怕是真,但他极大可能并未中计!
而他也借着这个机会,跟自己算账!
当真卑鄙!
想清楚一切的徐中丞看着宋玄徽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自己小心一世竟然败在了儿子身上!
待他回去,定要将那臭小子狂揍一顿!
文启帝一锤定音,这事暂时告一段落。
抓住了徐中丞的小尾巴,文启帝现在乐得不行,心里琢磨该如何杀他威风。
要不停职几天,让自己耳朵清净几天?
他难得下朝后兴奋得静不下心,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一个完全满意的法子。
唉,徐中丞你荼毒朕毒的好久啊!
而另一边,下了朝后,徐中丞立即找到宋玄徽,用鼻孔朝他狠狠哼一声,昂着头走了。
宋玄徽嘴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不论有没有争过他,都是几年不变的大公鸡样儿。
自此,民间讨论的重点慢慢变为徐中丞的亲子是不是真有胆子给宋丞相下药,关于宋府的言论渐渐少了。
晚宁收到消息时,很是愕然。
当时她很清楚,宋玄徽并未中药,只是酒喝的多了而已。
他竟能将此事推到他人身上,且陛下还信了,他给出的证据定然毫无差错。
这人行事周全,谨慎,当真是…可怕。
晚宁不可避免地对他产生丝丝惧意。
到了夜晚,宋玄徽再次来她院中留宿。自从上次为他按摩后,宋玄徽常会来和韵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