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庭云早就醒了，却没有离开。

她醒来时，两人还维持着相拥而眠的姿势。

“褚庭云，你怎么还在这？”

陆烟转过身，迷迷糊糊地仰头看他。

陆烟刚醒，身体多少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

“我舍不得你。”

褚庭云抱着她，满眼眷恋地看着陆烟。

“睡个觉而已，真当我跟你谈恋爱呢。”陆烟下意识得脱口而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伤人。

空气忽然凝滞下来。

褚庭云不再说话。

陆烟后知后觉，看向褚庭云的眼神里有一丝丝的心虚。

她能感受到褚庭云抱着她的动作越来越紧。

好半晌，褚庭云才开口，“陆烟，我不想只跟你维持只睡觉的关系，我很贪心的。”

陆烟别扭着，推开他，“褚庭云，你别这样，我们不合适。”

在陆烟眼里，她和褚庭云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比褚明修还要不靠谱，他的不确定性太多了，陆烟更拿不准他对自己的感情，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那你和宋予深合适吗？”他忽然问。

陆烟皱眉，挣脱着他，“褚庭云你别闹了，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真感情，不过就是互相玩一玩，你爽我也爽，大家舒服了就好了，你没必要在乎合不合适的。”

褚庭云看着她，笑了，很讽刺的笑。

他说，“陆烟，你的话真伤人，你每次都这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我知道我现在是配不上你，但我对你绝对不是玩玩而已。”

陆烟用力，两人终于分开。

她抬起眸，两人视线对峙上，陆烟想说点什么，却在触及到褚庭云眸光那一刻，尽数压下。

这男人竟然哭了，陆烟不可置信。

她开始反思，她说的那些话真有那么伤人吗？

可说到底，她跟褚庭云的关系也只能维持到这了，不会有更新一步的发展了。

“褚庭云，你别这样。”这次是浓浓的无奈。

褚庭云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一夜之间，两个人身份互换。

褚庭云眼眶红红的，瞧着分外委屈。

“你别……”哭了。

陆烟想伸手帮他擦眼泪，就被褚庭云避开，“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句，“让你为难了，是我奢望你了。”

“我……”

陆烟不禁愧疚起来，她也不知道大早上犯什么神经，非要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她也没想到这些话能把褚庭云弄哭，以前最多耍耍脾气，这次怎么。

“你到时候要是跟宋予深结婚的话，婚礼不要邀请我，我不会祝福你。”

他擦干眼泪，越说越离谱。

陆烟叫停，“我结婚干嘛啊，我年轻着呢。”

褚庭云“嗯”了声，不咸不淡地说，“反正结婚也不会跟我。”

陆烟：“……”

“你走吧，房是我开的。”

褚庭云的眼里已经没了泪水，他看着陆烟的眼神异常冷淡。

望着褚庭云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陆烟的心口忽然揪了起来，不舒服得紧。

她没有理由留下来，她抱着衣服，换上，然后离开了会所。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褚庭云一个人，以及四处散落的衣物。

房间的一切都讽刺极了，好像在提醒他昨晚的刺激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