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逐渐提速,外面那个女孩儿开始追,边跑边抹眼睛。
可能外头的风很大,有沙子进了眼睛吧。
那条牛仔裤上面的卡通投向,咧着嘴傻笑。
她的身影越来越靠后了,没过一会儿,火车的速度更快,她的身影只剩下模糊的形象,而后变成一个点,与许许多多的点融汇在一起。
他们,终于丢了彼此。
男孩儿呆呆的站着,双手放在冰凉的窗玻璃上,一侧脸颊也贴上去。
他面前早就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贺一鸣看的闹心,手肘杵了杵身边的老秦,小声道:
“哎,中分头,你有没有恋爱过?”
老秦:“……”我怎么突然想打人呢!
阴阳怪气的回:“我的感情史跟您比起来,那真真的是完全空白。”
“那你不行啊,还是得……诶?这话听着怎么不对?”
贺一鸣回过味来,斜睨着身边某人:呛白我是不是!
老秦岔开话题,道:“有飞机不坐,哪怕乘坐高铁也比坐这种绿皮强吧?”
“好嘛,您就非吵着要‘体验生活’。我发现,您这是越活越倒退了。”
选得还他妈是硬座,时间长了咯屁股那种!
“你懂个屁!这叫体验人生百态。”贺一鸣心不在焉的回答,视线总时不时从对面那个小伙子身上掠过去。
思绪也回到了从前。
‘每个人心里,都深藏着一个贱人’
这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用来形容初恋的。
别人的初恋,是不是贱人不知道;反正到了贺一鸣这里,他的初恋真就是个贱人。
每当贺一鸣回忆起那个身影,总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不过真要追究,责任完全不在他身上。
那时候贺一鸣只是贺一鸣,还没有那么多震惊世俗的光环加身,见识少,又遇人不淑,被骗自然自所难免。
他在走神的时候,老秦已经跟对面的小伙子聊上了天。
“小伙子,老家哪儿的?”
“开封。”
“哦,豫省人,那距离蓉城很远嘛!”
“嗯,是很远……”这人话怎么这么多?
“在蓉城做什么工作?”
“……精算师。不过还是学徒,没有转正。”
跟许多需要累积经验的工作一样,精算师真正入行,得从学徒开始做起。
说是学徒,其实主要还是经验不足,在真正的日常工作当中,得有经验丰富的老精算师在旁,防止出错。
专业知识毋庸置疑。
“那工资待遇挺好。”
老秦听说过世界上还有精算师这个职业存在,具体做什么的,他也仅仅只局限于字面意思的理解。
“我还没有转正,谈不上待遇,就只能领取基本工资。”
精算师没有正式入行,收入普遍不高,一个月撑死也就六七千的工资。
正式入行以后,拿到资质了,年薪一百万起步!
老秦:“哦。那个姑娘,是你女朋友啊?挺漂亮。”
“谢、谢谢。”明显不想再继续话题。
老秦偏偏揪着不放,接着道:“你女朋友对你挺痴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