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开前,还不忘「违心」地在我的唇边落下一个吻。
我哪里也没去,只是坐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能保证我清楚地看见林知苒走进小区。
直到我见到穿着白色丝质衬衫,甚至还用发胶抓了个头发的白迦越站在小区门口,拥住了那个穿着白色短裙的林知苒时。
我只觉得心上仿佛有人用钝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捅着。
我的手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得泛了白,才勉强压住即将崩溃的情绪。
我点的是一杯加糖加奶的拿铁,可喝进嘴里,却比美式还要苦上一百倍。
我胡乱擦掉眼角的泪,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转身又去柜台点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冰美式。
我不知道自己在咖啡店里坐了多久,我看见三三两两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从我的面前走过。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下午4点半。
白迦越和林知苒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偃旗息鼓」了吧。
我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刚要推开咖啡店的门却被身后的店员叫住。
“关小姐!您的咖啡和蛋糕打包好了!要带走吗?”
我转过头有些狐疑地看她,可她递过来的袋子上挂着的小票,确实是我的名字和我的电话。
怎么,白迦越给小三儿点个事后甜点还得用我的名字和电话吗?
我提着袋子走到家门口,翻遍了手里的包也没找到钥匙,我只得认命地按了门铃。
见到表情明显不对的白迦越时,我看见他身后穿着他白色衬衫,露着两条白花花大腿的林知苒。
林知苒甜腻的声音传来,让我不自觉有些反胃:“迦越,谁啊?”
白迦樾看了我一眼,直接回了一句:“送咖啡的。”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重重击了一下,沉到了谷底。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袋子,然后在林知苒看到我之前猛地关上大门。
那一刻,我如坠冰窖。
我缓步回到咖啡店,直到咖啡馆打烊的前一刻,我见到林知苒走了出来。
我拿起包走了回去。
我没有穿高跟鞋却觉得脚疼得钻心。
到家的时候,白迦越接过我的包,揽着我的腰走向餐厅。
“老婆,饿了吧,我给你做了饭,趁热吃。”
望着桌上那明显是剩菜回锅的菜肴,我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
见我无动于衷,白迦越显得有些慌张,话语间带着歉意。
“白天那个......其实是我......”
我打断了他略显笨拙的解释,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
“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
他感激地连连点头,还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不着痕迹地从他的怀里撤了出去:“那是新来的副总?”
他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试图窥探我的反应。
“你不会是误会了吧?我们只是工作关系,她是我上司,真没什么。”
我内心冷笑,面上却维持着淡淡的表情,毕竟如果不是那天亲眼所见,怎会轻易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回到卧室,我发现我们的合照已被悉数收起,我的衣物也被整理进了柜子里,家里几乎找不到我曾生活过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味,即便窗户大开,也未能完全散去。
床单凌乱,似乎还残留着未干的痕迹,我拉开抽屉,发现避孕套的数量少了一个。
一切至此,我已心如死灰,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四年的婚姻,我对白迦越可以算得上是无微不至。
我精心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甚至在他有应酬的时候替他挡了不少的酒。
他追求事业,我就默默支持。
我知道他想要靠自己实现阶级跨越,所以我根本不敢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也不敢带他见我的父母。
他升总监时,是我帮他彻夜改图纸。
我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他说他不喜欢小孩,我也迁就他。
希望有一天能打动他,共同迎接我们的小生命,也让父母接纳他。
酒柜里的红酒少了一瓶,看来他俩的确挺有情趣的,我重新开了一瓶酒,倒在杯子里。
我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和万家灯火。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些不堪的画面,以及他让我送咖啡时的微妙神情。
我只觉得杯子里的红酒比咖啡还要苦涩。
回到卧室的时候,白迦越比以往都要急切,直到他的手探进我的衣服里,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一把推开他,跑到卫生间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真是,太恶心了。
*
我整理好出来的时候,白迦越笑着放下手机。
“老婆,我明天要出差一趟。”
即便我已经猜到他要和林知苒一起去「度蜜月」,我也觉得止不住地心凉。
“去多久?”
我冷着脸看他,白迦越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一周。”
我点点头:“和林知苒一起?”
他脸上有一瞬间的愣神,可还是反应过来:
“啊,不止,还有几个同事。你也知道,知苒是副总,这个项目很重要,她要亲自过问。”
“知道了。”我不想再听他废话,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躺下。
第二天早上,我主动提出帮他整理行李,却被他婉拒了。
从前的白迦越很喜欢我帮他收拾行李,他说,我能想到一切他想不到的。
是啊,换洗衣物、常用胃药,就连晕车贴我都会帮他准备好。
我没说话,直起了身,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摊开来的箱子里。
里面装着两盒避孕套,似乎,还有一套情趣内衣。
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他不让我碰他的行李箱。
白迦越出门前,花了两个小时打理自己,头发抓了不满意重新抓,就连衣服都搭配了好几套。
香奈儿的蔚蓝也从头到脚喷了个遍。
那样子我从未见过,就像是要去度个浪漫的蜜月一样。
他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白迦越拿着车钥匙,抓起行李箱就要走。
我提出送他下楼,却被他神色慌张地拒绝。
出门前,他回头叮嘱我:“老婆,等我回来,我好好陪你。”
说完,他轻轻地在我唇边吻了一下,那感觉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然而,第二天清早,家里的电话铃声却打破了宁静。
管家的声音透着焦急:“小姐,老爷身体快不行了!”
我一听,心里乱成一团,但还是强作镇定,给白迦越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甜到发腻的声音。
我努力压抑着情绪,大声喊道:“让白迦越接电话!”
对方似乎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说:“我是林知苒,白迦越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他在洗澡呢。”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了水声,紧接着是白迦越温柔的声音:“老婆,谁的电话啊?”
林知苒轻笑一声:“你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