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都是假的，不知过了多久，脸色才恢复一些正常。

“对，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后就不存在了。”

她往傅靳尧的怀里缩了缩，道，“可那场梦让我以为曾经发生过......我看到有个男人护着我，他被人害死了，我口口声声的喊他爸爸，可我怎么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血液的味道，口腔里充满泥土的味道，都无比的清晰。

可偏偏那个人的脸，她再怎么样努力，都看不到。

而现在她能从梦里醒来，都是一种劫后余生似的。

而下一秒，她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手骤然收紧了些，她微微抬头，却看到傅靳尧的眼圈红了起来，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沉重。

“那些都是假的，阿苑，不要再想了。”他的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响起。

苏清苑微微怔愣，随之呢喃，“对，都是假的。”

下一刻，她失笑一声，“可能是我最近太紧张了吧，明明我爸已经醒过来，现在好好的躺在医院呢，我们一家人这么幸福的在一起，我怎么还能被自己的噩梦吓到啊。”

她回抱了一下他，“让你担心了。”

傅靳尧没有说话，埋在她脖颈的眼眸里，是复杂的情绪。

他无法告诉她，那些梦境，都曾出现在唐少御的口中，是真实的发生过的。

那个时候，她和薛神医被仇家追杀，薛神医被砍致死，当时的一切她都亲眼看见了，那时候她才五岁。

唐少御说她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可那时候的阿苑，该有多痛苦呢？

甚至那会儿，那群恶徒要是把同样凶残的手段用在阿苑身上......他无法想象，哪怕只是有这么一个假设，他的心都在窒息般的痛着。

当初，在听到家族的人把这事当成谈资的时候，也只是因为封时谦，他才会随便听听而已。

至于谁死，谁生，于他而言，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