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朝哗然，人人都大骂南疆贪得无厌。

德元帝的面色也很不好看。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不仅没有追究南疆的责任，没有杀死师飞飞，让南疆纳贡的岁币也完全在他们能够承担的范围，给南疆的东西也不少，南疆却如此咄咄逼人，简直是将他的脸面往地上踩。

他心中几次起了杀心，却又顾忌到若是杀了来使，两国便要兵戎相见，军权又要交给君镇远，他便忍了下来，让鸿胪寺好好和谈。

鸿胪寺卿心头冒火，这怎么好好谈？

对方分明是来宰肥羊的，那模样好像当年战败的不是南疆，而是北汉。

蛊长老这边也做足了趾高气昂的姿态，一脸目中无人的模样，大言不惭道：“我们南疆只会臣服给真正的王者，谁的条件好，便臣服于谁。”

这话大有北汉条件不好，便投奔南楚的意思。

鸿胪寺卿气急了，真想一刀砍了蛊长老这个墙头草两面派。

他急急进宫启禀德元帝，说明宁愿兵戎相见，也不能退让。

德元帝沉思了片刻，缓缓道：“尽力去谈，岁币可以少纳，工匠可以多给，以和为贵。”

鸿胪寺卿心头一沉，手脚冰凉的从大殿里出来，看着远处的一片天空，心中一片失望和茫然。

陛下真的老了，开始求长生，求功德，少了开疆辟土，锐意进取的心，只想保住眼下的蝇头小利，却不想这样的条约，分明是拿着北汉的血肉去喂养南疆那一匹喂不熟的白眼狼。

若是国力真的强盛，南疆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若是北汉战神依旧在，南疆又怎敢如此放肆？

他的想法代表了朝中许多人的想法，南疆的咄咄逼人，让他们更认清了朝中的局势，也看明白陛下老了这样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