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陈安安回来,他就会狠心决绝的将我的存在抹掉。
我孤零零站在角落里,看他们玩得尽兴。
陈安安玩味的看了一眼后,走到我面前,扬了扬下巴:“清瑶,你要不要和我打场台球?我们赌一把。”
她眼中是赤裸裸的挑衅。
“赌什么?”
“赌从深吧,一会我们去喝酒,如果你输了,从深就要照顾我一夜。”
她好像笃定我会输。
我莫名有些心痛,季从深怎么能白当成赌注呢?
我看向季从深,可季从深的视线只落在陈安安身上,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安安姐加油!你会赢的。”
我垂下眸子,随手拿起一根球杆。
球一个接一个进洞,陈安安的脸色越来越黑。
我的胜负欲燃起,击球的动作也越来越干净利落。
直到台球桌上仅剩了一个我的球,刚要出杆,却被季从深狠狠拉了一把。
“李清瑶!不知道让着安安姐一点吗?非要闹得所有人都不愉快,你才开心是不是?”
我对上他几欲喷火的双眸,胸口刺痛:“你想去照顾她对吗?”
3.
季从深没有回答我,空气中萦绕着尴尬的氛围。
陈安安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挂不住面子笑了一下:“是我技不如人,从深,不要和小姑娘计较。”
“走吧,我们去吃夜宵,我请客!”
话音刚落,迎来所有人的欢呼声。
一行人走出台球厅,还是将陈安安围在最中心。
我远远的缀在队伍后面,眼睁睁看着陈安安坐上了季从深的副驾驶。
季从深的后座也坐上了他的好兄弟们,竟然没人给我留位置。
陈安安摇下车窗,朝着我露出一个歉疚的笑意:“没位置了清瑶,要不然你打车吧?”
“我们加个微信,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看着手机上的二维码,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加上好友,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许久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后座,我的心绪杂乱无比。
酸涩和麻木充斥着我的整颗心脏,我知道,我和季从深的感情大概只能走到这里了。
我掏出手机,找到了助理的电话拨了过去。
“琳琳,你给我订一张沪市的机票,我去那边拓展一下业务。”
电话那头助理疑惑的问道:“清瑶姐,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我扯出一抹笑,尽可能用不让人担心的语气说道:“突然觉得钱更重要,情情爱爱的,没什么用。”
按照地址到了饭店后,他们早就已经喝空了十几瓶酒。
只是摆放在陈安安面前的空酒瓶最多。
她面色酡红,轻轻靠在季从深怀里,像是已经有些醉了。
嫩白的手像见面时捏了捏季从深的脸,嘟起双唇:“从深,这十年你成熟了很多,过得不太好吗?”
“是不是因为我离开了,所以你难过?”
季从深眼眶红红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然后毫不犹豫的大力推开门破坏了这种令人感动的氛围。
所有人的目光移到我身上,季从深慌乱地擦了擦眼眶里没有落下的泪。
只是陈安安真的醉了。
她死死拽住季从深的手,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好难受,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从深,我后悔了。”
她后悔什么,我没能再听下去。
季从深已经抱着陈安安站起身来,大步越过我准备离开。
我死死抠住掌心,喉咙滚了又滚才能喊出季从深的名字。
只是张嘴就开始哽咽。
“季从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和我回家!”
季从深顿住脚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怒火:“李清瑶,你针对安安姐已经一个晚上了,你很闲吗?别在外面胡闹丢人了,我忍你很久了。”
说完,他就抱着陈安安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终于控制不住眼泪肆意落下,所有人见我哭了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纷纷安慰我:“清瑶,别哭了,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
可我在季从深嘴里,也是朋友。
胡乱擦掉眼泪,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是啊,他朋友最多了,那就让他顺理成章的去照顾他的朋友吧。”
我站起身来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回到属于我和季从深共同的家。
家里每一样家具摆件都让我心痛。
我抱膝坐在床上,睁眼流泪到天明。
早上八点,刺耳的闹钟响起。
闹钟的备注是:【今天要去结婚啦。】
我眨了眨哭到干涩的双眼,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我和季从深领证的日子。
昨天季从深的举动已经让我彻底心死,既然决定离开就不要拖泥带水。
我拿出手机,想和季从深说分手。
可刚解锁手机,昨夜打开的朋友圈自动刷新了一下。
陈安安刚刚发了条动态。
【看着熟悉的睡颜,真的觉得好踏实,十年了,好怀念这种日子。】
配图是一张我万分熟悉的睡颜。
照片里的季从深勾着嘴角,像是陷进什么美梦里。
我垂下眼睑,删除了陈安安的微信,拨通了季从深的电话。
季从深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极致厌烦:“我知道今天是领证的日子,你能不能别催我,我还能逃婚不成?”
“安安姐还不舒服,等她好了我就去行了吧?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没等我说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点开聊天框。
扔给了季从深最后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