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在血心会总部门口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江听雪正在他面前跳来跳去，感慨血心会大楼的禁制也很有趣，出来后就只能看到一座四层高的烂尾楼。

沈风接起电话，对面率先开口。

“沈风？我是严春生。”

江听雪正跳在半空，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即安静下来，人也悬浮在空中，生怕打扰了沈风的童话。

“李行谦接到的那通电话，你打的吧。这么说来，血心会总部已经没有回去的意义了。”

听到严春生这么说，沈风默默地笑了。

“早知道你不回来，我就不在这边守着了。”沈风开口调侃。

“你会留在总部，难道不是为了地下三层的东西？算算时间，整间仓库里的东西，都该被搬走了……可惜了，早知道你的动作能那么快，我就该把我的那一份家当早点带走。”严春生话语里的遗憾不似作假。

他这样一说，沈风就知道藏在暗门里的稀有道具都是谁的了。

而且严春生会打这通电话，基本可以说明，研究所那边没有打下来……

沈风在心里补充一句：希望是血心会全都输了，而不是严春生和李行谦瓜分蛋糕时打输了。

严春生话锋一转，说：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研究所这一战，我们输了！别在总部枯等了，就算有谁回去，那也不会是你想钓到的大鱼……我再送你两份礼物吧。”

礼物？两份？

沈风跳起来，拉着江听雪默默向前飞出十几米，转身看向血心会总部的方向：

“你不会是在楼底下埋了炸弹吧。”

真埋了炸弹他也不怕，反正该拿的东西都搬进鬼蜮了，除了一些可能存在的飞虫蟑螂，严春生炸不死任何生灵。

听筒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南城废铁厂，过来取你的礼物吧。作为交换，鬼蜮七贤令我带走了。”

说完，严春生那边挂断了通话。

“走，废铁厂驿站，自提货物。”沈风对江听雪说。

……

五分钟后，无轨电车在南城废铁厂南边的路上停稳。

沈风感慨着无轨电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悠闲地下了车，江听雪轻轻一跳，站在了他的身边。

“有痛苦的呻吟声，有一个受伤的男人……只有这一个人。”江听雪说。

“还有水被搅动的声音，似乎是被闷在了什么容器里。”江听雪微微偏过头，又说。

“一个受伤的男人，被闷在罐子里当腌肉了？”沈风眼角抽搐。

“不是，水和男人是分开的。”江听雪说。

沈风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到里面会有什么，干脆决定进去看看！

二人溜溜达达进了废铁厂，看到严春生留下的礼物，空气里静默了三秒钟……

李行谦倒在他们面前，四肢皆被斩去，切口被纱布胡乱包裹，身上遍布着鞭痕、刀痕，还有大片雷击过的痕迹。

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刀，刀身上雕刻着灵蛇符文，李行谦双目紧闭，不断呻吟。

“这都没死？命好硬啊！”江听雪说。

沈风摇摇头，道：

“这把刀是用来吊着李行谦的命的。”

立在李行谦身边的，是一块被黑布蒙住的东西，将将有沈风的膝盖高。

“那里面，有液体被搅动的声音。”江听雪说。

沈风走过去，掀起黑布，看到了一只两端用银色材质的盖子封住的水晶罐，绿色的液体里浸泡着两条浑身黑白颜色混杂的蛇，一条眼睛全黑，一条眼睛全白……它们纠缠在一处，奇亚籽一样的蛇卵从尾部散落，在罐子一端沉淀。

蛇卵表面透明的薄膜慢慢变白，逐渐硬化，最后变成一颗颗小到可以卡在牙缝里的蛇蛋！

两条蛇相互纠缠，一刻也不分开，罐子底部很快就铺了三指厚的蛇蛋。

“这要是都孵化成功，得有多少蛇啊……”沈风低声感慨。

他凑近一些，估摸着封住罐口的，是银子。

“可惜，不值钱。”沈风摇头。

“李行谦的身上有东西。”江听雪说。

沈风转过头，看到江听雪把李行谦的口袋掏了一遍，掏出一只钱包，里面有两张粉色钞票一堆零钱、夹层里放了几张银行卡和会员卡，又找到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真惨啊，都副会长了，身上就衬两百块钱？”江听雪说。

“毕竟，现在是手机支付时代。”沈风说。

“手机也不在他身上。”江听雪说。

“在空间袋里，或者，被严春生拿走了——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李行谦的脑子再好用，也不如手机能储存的资料多。”沈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