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谦那份案卷里,则是交代了血心会成立到现在,他所知道的一切……
内容过于细致,以至于血心会这些年的经历,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从自己眼前划过……
“李行谦在瑞士银行还有一个账户啊!”沈风忽然停止翻阅,说。
听到他的话,江听雪从秘笈里抬起头,招招手,一杯茶水飞到了她的手里。
“我前几年总能听到电视里这么说,现在从你嘴里说出来,挺新鲜的。”江听雪说。
“匿名账户,余额两个亿,美元。”沈风说。
江听雪手里的茶杯掉在了秘笈上,沈风怀疑她是故意的,但是没有证据。
“加上我们从血心会地下搬出来的道具,接下来布局需要的花费,鬼蜮未来几年发展的经费,放假之后我们出去玩儿的钱,就都有了。”沈风盘算起来。
“放假?”江听雪一脸的难以置信。
“放假。等到安稳下来,我们就放个长假!等到六个师长救出来,鬼蜮接下来就交给他们——改革的事情也交给他们。”
江听雪把湿掉的秘笈放在案几上,问:
“其他六位师长能同意?”
沈风扶额叹息。
那确实够呛!等到解决掉太初宫,他们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沈风叹了一声,继续翻阅案卷,脑海中放着电影,直到看见一行文字,血在刹那间冷了下去……
江听雪从案几上取回沈风为她抄录的阵法秘笈,捏了两个手诀,把上面的茶水提取出来,扔到门外去。
“怎么了?不舒服?”她察觉到沈风的呼吸不对,忙问。
“我对不起你。”沈风的声音有些干哑。
他早想过,那件事如果真的被确认真的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该怎样处理……不能躲,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躲!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正面去面对!
尽管早有准备,到了这个时候,沈风还是很难过……
“你终于肯承认,在短短几天里学会用得上的灵蛇文,还要背会一堆手诀口诀阵法,还有一些道具的制作方法有多难了?我听说,你们当初学全灵蛇文,至少要上半年的课!”江听雪叉着腰,气鼓鼓地说。
沈风咽了咽唾沫,嗓子里干得发疼……
“太初宫一直在查我,他们想知道他们的仇敌近况如何……这个任务被交给了当时是会长的严春生。严春生不是顺着我这条线查到鬼蜮去的,他是从太初宫那边知道的!”
“他去了鬼蜮,知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鬼蜮现身了。严春生察觉到事情不对,四处去查我的下落,最后查到了转世后的我的身上,他尝试刺杀我,被青阳子拦住了。”
“严春生告诉太初宫,我在鬼蜮内城之中发号施令,他这种普通客人没资格去见,告诉太初宫鬼蜮发展得极好,以此作为我还在坐镇鬼蜮的证明!”
“两年前,严春生失了势……李行谦占据了明面上大部分势力,渗透了原本由严春生牢牢把握的一部分势力,今年,他发现了转世后的我。”
说到这里,沈风几乎掏空了自己的脑子,剩下能说的,就只有那一段惨烈的过去。
“李行谦安排了2月的那一场车祸,向太初宫邀功,之后却发现并没能杀死我……太初宫怒斥李行谦的愚蠢,并决定把我拉进研究所里来,拉到他们的游戏之中。为了试探我,他们将视线投射到了你的身上……”
江听雪踉跄后退,跌倒在了地上。
沈风想去扶她,动了动手指,却不敢动……
被间接害死自己的人搀扶,她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江听雪慢慢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
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沈风伸出手去,想安慰她,可是,这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抹平的伤痛……
沈风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江听雪在无声地哭泣。
他的脑子急剧地转动着,想着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恨我吧,但,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会杀掉他们,如果你要离开,也请在威胁被清除之后,好吗?”
“我要想想。”
江听雪勉强爬起来,她别过脸去,不想让沈风看到她发红的眼睛,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鹤鸣阁。
沈风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停了很久,像一片枯叶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