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采菊从那个角度落下刀锋,实在是刁钻、狠毒。
琴酒追杀清理过很多官方机构在组织的卧底,对警察的习惯也十分了解,正常官方的人遇上刚刚那样的情况,根本不应该这么打,他们的攻击会更偏一些,目的也会更明晰,要么活捉要么杀死,一般不会有第三种方向。
但条野采菊不一样,他就是奔着神经脉络去的,不是为了捉人也不是为了杀人,纯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就是因为打那个地方更能让对手感到疼痛,所以才这么下手的。
还有体术,条野采菊的体术里面没有官方的痕迹,反而跟琴酒这种在生死里厮杀出来的更像,像到了一抬手,琴酒就觉得熟悉,哪怕当时反应不过来,但回头复盘的时候带入自己,还是很快就能弄清楚这个人打架的时候的想法。
跟自己很像,还官方的人呵。
琴酒掀起眼帘,用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瞪着条野采菊,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凶狠,恨不能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给生剖活吞了“你被官方给拴上了链子,就想把我也带上,想让我跟你一样对着那些恶心的东西摇首乞怜”
“是又怎么样”条野采菊无所畏惧的低头迎上了琴酒那要吃人一样的凶狠眼神,伸出手指撵着银发杀手的伤口,沾了沾他腰腹间的血,戏谑的在那修长的脖颈上画出了狗链子的形状,勾唇间笑得格外恶劣。
“反正您现在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也只会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跟我一起当狗,选一个”
琴酒用阴沉的目光盯着条野采菊看了一会儿,咬着牙怒极反笑,他顶着戳到咽喉的压力凑近了一些,低声在条野采菊的耳边说了什么,于是条野采菊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发军警伸手掐住琴酒的下巴,又上移手掌捂住了银狼先生那张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着发动袭击的嘴,低声在人的耳边笑“我等着您来报仇的那一天。”
银发下那双绿色的眼眸森寒,目光冰凉刺骨。
条野采菊“嘶”了一声抽手,带着皮质薄手套的掌心已然被毫不留情的咬破,血肉模糊。
“牙口真好,这牙齿也真尖锐,您是狗吗?居然直接就咬上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军警还是皱着眉甩了甩手心的鲜血,他用力掐着琴酒的脸逼他张口,一边用没有被咬破的指尖处抚摸獠牙,一边用轻柔的语气假意抱怨。
琴酒没有再回答,只是恶狠狠的看着条野采菊,松开手的一瞬间,他又一次差一点咬中了白发军警。
低沉的男声轻咳两声,带着深深的怒气“你可千万别被我抓到机会。”
其余的人早就在琴酒之前就已经落了网,除了琴酒之外最麻烦的就是那个金发的美国影后,但再狡猾的罪犯,在军警的基地里其实也翻不出什么花。
条野采菊把人都交给了难得工作没排满的大仓烨子,转头去处理组织的残党。
其它不太麻烦的,诸如科恩和基安蒂,他们都已经在其它军警的监控下签好了异能力协议,已经在紧急进行岗前培训了,而麻烦一些的贝尔摩德、琴酒,以及一个誓死与大哥共进退的伏特加,这才交由大仓烨子负责。
琴酒看了看协议,又转头看向自己身旁自知无法反抗的贝尔摩德,她已经认命了,所以才签的那么快,这个女人的心态一向不错,知道暂时还死不掉,整个人还是挺放松的,对上琴酒的眼神还有空笑着给了个“wink~”。
琴酒面无表情的转移了视线,他用力敲了敲桌面,引来对面正在争分夺秒搞定晚餐的大仓烨子的视线。
红卷发的猎犬副队嘴里还喊着东西,嘴角沾了一粒白色的米粒,她抬起了头,投来疑惑的视线“唔姆么(怎么了)”
“抓我过来的那个人,那个白色头发的,他也签过这种东西吗?”
大仓烨子终于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她喝了一口水,缓了一口气“怎么可能。”
琴酒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听见面前的大仓烨子清了清嗓子,她的声音很有气势,嘹亮、清晰,让人听得很明白。
“他当年的罪行可比你恶劣多了,而且是队长看上的他,要他加入猎犬,也就是军警的最高部队,怎么可能就签个异能力协议就可以了。”
“这个算是机密吧,回头你再去后勤那边补签一个保密协议”大仓烨子想了想,坐直了看向琴酒“条野他接受了异能力实验,这个实验猎犬的所有人都会做,固定时间要回来述职做检查的,一次不做就会死。”
红发的长官勾起了唇角“怎么样,听完是不是觉得你们的待遇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人体实验军方的人体实验吗?
果然哪里的高层都是一样的肮脏。
连贝尔摩德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有过类似经历的不老魔女皱了皱眉,忍不住有些厌恶反胃。
琴酒嗤笑着,他拿起笔在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照流程滴了一滴指尖的血,鲜红慢慢的晕染了洁白的纸页“哈还得感激涕零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怎么说话的呢”大仓烨子抱着手瞥他“你们应该庆幸,终于能从危害社会的败类转变成为对社会有用的警察,好好珍惜机会,为过去的罪行赎罪吧,小子们。”
小子你看起来明明才是那个小孩子。
贝尔摩德看着她身上那身与条野采菊如出一辙的制服,又想起了江户川柯南,于是标准的笑容慢慢变得有些勉强,她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目的多问了一句“我能请问一下,这个猎犬都做过实验,其中也包括您吗?”
“那当然!”
大仓烨子站了起来,她双手叉腰,眼神里满是傲然与自信“我是自愿参与实验的,为了正义,哪怕是死亡也决不能阻挡我的脚步。”
“您今年……贵庚”
“十二岁,但是我的能力能改变年龄,所以我的心理年龄已经成年了。”
贝尔摩德:“啊……”
琴酒:“……”
琴酒闭上了眼。
日本是真的要完蛋了吗?这个国家军警部门,怎么好像比组织还黑!至少组织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人用,就强行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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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异能协议都签了,他们其实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怀着深深的疑虑度过了几天临时抱佛脚的培训,很快就等来了接他们去东京的条野采菊。
本来人手就不够,再加上琴酒这样的性格,说真的条野采菊是不放心的,所以琴酒推开车门上来的时候他还在跟异能特务科商量。
“我想要一个足够聪明能控场的人,擅长应付世家大族,以及……”他侧头看了看琴酒,当着人的面补充上了最后一句“能和□□干部配合良好,最好还能胜过一筹的。”
琴酒冷哼了一声。
贝尔摩德艰难的压下了自己唇角的弧度。
条野采菊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我知道我的要求挺麻烦的,但在国会之前最好还是要挑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
电话对面的异能特务科探员又回应了什么,条野采菊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终于放下了手机,转头去观察这一车的人。
——他开的是一辆后座有两排的大轿车,琴酒坐在了副驾驶,贝尔摩德、伏特加、科恩、基安蒂坐在了后面,现在这几位被迫转职的杀手的心理活动都十分的丰富,看着条野采菊的目光也十分的复杂。
都是老熟人了……指的是都被条野采菊打过,很熟悉,条野采菊确认了一遍人数,没有问题,紧接着他的手就自然而然的搭上了方向盘。
琴酒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忍不住蹙眉“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条野采菊侧了侧头,有些感到意外“哎你没有问大仓副队吗?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尽快打听清楚我的情报呢。”
琴酒言简意赅“我们一直在培训,见不到她,而其它的人好像都不是太清楚,我诈了,没诈出来。”
条野采菊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紧闭的眼睛,微微挣开一点,又不适应的合拢,反复两次,才成功让琴酒看清了他那无神空洞的瞳孔。
“我是盲人,看不见的。”
组织的诸位一时间心情都有些复杂,他们这么多人,能让一个盲人全部打败,还为此被迫从良。
但琴酒却没有关注这个,或者说,他支撑的时间最长,与条野采菊交手的次数最多,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也就不会觉得太过于意外。
他没好气的拽了一把条野采菊的袖子“盲人开车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呢,换位置吧,我来。”
“其实我开车是从来没出现过问题的,不会出车祸。”
“滚下来!”
最后驾驶座还是留给了琴酒,条野采菊无奈的坐到了副驾驶。
但是等到条野采菊坐下来之后,琴酒又在侧头瞪他,条野采菊迷茫了片刻,试探性的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银发杀手这才收回了视线。
“去哪里”
条野采菊干净利落的报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安全屋的地址。
第67章
说是安全屋,其实就是个临时挑出来的大一些的据点,因为新总监部的房子还没有建好,才暂时把人安置在这里。
按照原先的打算,安排好工作条野采菊就该走了,他可是很忙的,但走之前又临时接了个电话,意外的听到异能特务科的人说,派来支援的人选已经安排好了。
听到那个名字,条野采菊不由得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已经对之后的工作环境会变得十分的多姿多彩这件事有了预料与准备。
“既然要让武装侦探社的人来帮忙,那就让他们把那两个小女孩也一起送过来吧,要过年了,总得让两个孩子跟养父团聚,而且夏油杰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同盟,总不能一直扣着人家的孩子。”
挂断电话,条野采菊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还是不放心。
于是在出门之前,他对着琴酒伸出了手。
“杀手先生,您愿意赏脸陪我吃个晚饭吗?”
琴酒阴沉沉的看了条野采菊好一会儿,他是在思考这只白毛狐狸事出反常的原因,而伏特加则是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琴酒,看见自家大哥表现出了不乐意的样子,他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打算开口帮琴酒说话。
琴酒还是很了解自家小跟班的,他在伏特加开口的前一秒,伸手轻轻的按住了伏特加的肩膀,琴酒没有再犹豫,很快就抬腿走到了条野采菊的身边。
“走吧。”
条野采菊勾起了唇角。
他们来到了熟悉的波洛咖啡厅。
这倒不是条野采菊的恶趣味,他可不清楚工藤新一、赤井秀一与琴酒之间的一系列爱恨情仇,他选择这里只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好吃,位置还离临时据点比较近。
琴酒在进门之前,先站住脚抬起头看了看餐厅的名字,他想起了某个金发黑皮的卧底先生,于是脸色变得有一些古怪。
结果等到走进了咖啡厅,他没有在这里看到安室透,反而看见了恢复体型的工藤新一以及摘了易容的赤井秀一。
餐厅的门被人打开的时候,坐的位置正正的面对大门工藤新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他先看见了条野采菊,本来是准备笑着打招呼的,结果往条野采菊的身后一看,一身黑衣的琴酒就跟在条野采菊的身后,于是久远的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他的脸色控制不住的变得僵硬。
赤井秀一很快就发现了工藤新一的不对劲,再加上他也感觉背脊莫名的泛起了一阵凉意,于是敏锐的回过头,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瞪着自己的琴酒。
他先下意识的警觉,紧接着又愣了愣,因为他突然想起来组织已经灭亡了,琴酒无论来这里干什么,总不应该是来追杀卧底的,于是又放松了下来。
而且琴酒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总让赤井秀一忍不住想撩拨,一动坏心思,笑起来的时候就有一些贱兮兮的,他淡定的抬起了手上拿着的咖啡“哟,好久不见,我亲爱的琴酒,我的宿敌恋人先生,要来喝一杯吗?”
琴酒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条野采菊拍了拍琴酒的肩膀“好啦,要打情骂俏之后有的是机会,军警可不监控您的行踪,现在还是先坐下来吧,我有些事情要跟您提前说清楚。”
什么打情骂俏会不会用词!
琴酒扭头瞪了条野采菊一眼,又转过头对着赤井秀一比了个威胁的手势,他摸了摸眼角的疤痕,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那张脸上写满了给我等着,一看就是打算打听清楚这个人住在哪里,然后半夜找上门打断对方的腿。
至于工藤新一,琴酒杀过的人与灭口的人数不胜数,根本不可能记住其中某个人的脸或名字,虽然感受到了赤井秀一旁边的那个男生的恐惧,但他还是没有兴趣也没有打算深究。
条野采菊笑了笑,他点了单,等到榎本梓小姐转身去准备餐食的时候,才说出这次临时起意的目的“异能特务科那边已经为您安排好了搭档,也是您的上司。”
琴酒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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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您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条野采菊判断出了琴酒的情绪,他很满意这个人能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于是也认真了起来,他用双手交叉,托着头仔细想了想该怎么开始自己的叙述。
“您的新上司及搭档,是一个罪行记录在案的冰山一角,都涉及了谋杀一百三十八起、恐吓三百一十二起、欺诈和其余等六百二十五起的……现役好人。”
琴酒:“……”
竖起耳朵,在一旁悄悄偷听的赤井秀一与工藤新一:“……”
这一大长串数据与最后得出的那一个结论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让人怀疑最后那个词的可信度。
琴酒带着嘲讽的意味冷笑了一声,主要是官方都能招安他和条野采菊了,再临时加入一个这样的人,其实也并不稀奇,所以他很快就抬了抬下巴,示意条野采菊继续说。
条野采菊懒得计较琴酒这大爷一样的态度,他细细想了想,准备尽量凸现出这位增援的可怖,以此让琴酒早点做出心理准备。
“他叫太宰治,在被招安之前,是横滨的黑夜——港口黑手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他成为干部的时候才十七岁,叛逃的时候十八岁,而如今也才成年不久,而这些罪行,都是他还未成年的时候犯下的。”
“所以,请您千万不要因为年龄而小看他。”
琴酒点了点头,他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他知道太宰治曾经被横滨的人称作心操师,只会有取错的名字而没有取错的外号,这个称号足以说明这个人的棘手之处,而横滨一向排外,组织的势力也不涉及横滨,因此他从前对此了解的也不算太清楚。
“港口黑手党是功绩升职的制度,他之所以能成为最年轻的干部,离不开一场战争——龙头战争,横滨死人最多的88天,绞肉机一样的战争让数万人死在了那个时候,但太宰治却是借着这场战争的功绩,让整个横滨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他也因此登上了干部的位置。”
这一段经历哪怕是听着,都能让人感受到故事之中那浓重的血腥气,能从这样的战争里获得名望的太宰治,怎么看都不会是省油的灯。
琴酒皱了皱眉,默默提高了自己对太宰治的评价与警惕心,接着耐心的继续向下听。
“后来他突然叛逃,在销声匿迹两年之后加入了武装侦探社,我猜测应该是因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容不下他了,他太聪明影响力也太大,而他的boss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在加入武祯的入社测试上解决了‘苍之使徒’事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至今为止,港口黑手党的人遇见这个叛徒,都会选择退避,哪怕他已经叛逃近三年,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依然一如从前的恐惧他钦佩他。”
黑手党、犯罪组织,他们大多都是一样的,对于叛徒的态度多半会是不死不休,能在叛逃两年之后仍然忌惮,畏惧到连追杀都不敢,堂堂黑手党领袖组织还需要躲避一个叛徒……
琴酒眯了眯眼,久违的感受到了棘手与忌惮,但他的心里独独没有恐惧,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看来这是个很麻烦的家伙。”
条野采菊侧了侧头,他当然知道琴酒是怎么想的,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是故意的,故意这样埋汰琴酒“怎么样会觉得恐惧或者紧张吗?”
琴酒冷哼了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与此同时,横滨。
太宰治收到通知的时候正躺在武装侦探社的沙发上躲懒,倒是枷场菜菜子、枷场美美子以及土屋雅纪还在勤勤恳恳的工作,他们拿过了太宰治的文书,坐在座位上写任务报告。
“真是的,太宰先生倒是自己写一次报告啊!你就那么讨厌写任务报告吗?”
枷场菜菜子抱怨着,她看着太宰治那“我不听我不听”的无赖模样,一瞬间忍不住怒上心头。
太宰治眼睛都没有睁开,翻过身精准的躲过了砸向他的大纸球“略略略,打不中打不中,就是打不中。”
枷场菜菜子额头上几乎浮现出了具象化的“井”字,她快步走到太宰治的身边,伸手拽住了太宰治的袖子“给我下来写报告!”
太宰治瘫在了沙发上,死死的抱住沙发不松手“就不就不。”
“给我下来!”
“我不!”
“下来!”
“不!”
太宰治理直气壮,义正言辞,他侧过头,大声反驳“我是绝对不会写报告的,那会让我丧失一些非常美好的品格!”
如果才进入武装侦探社的时候,菜菜子或许还会被他这样的态度迷惑,但到了现在,她已经学会了无视太宰治的各种借口。
“什么美好品格懒惰吗?”枷场菜菜子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她用力拖拽太宰治,企图把人从沙发上撕下来“快下来写报告啦!”
“不不不怎么会是懒惰呢,明明是勤奋!”
所有听到的人都被他的大言不惭与不要脸震惊到了,国木田独步从工作中抽身,他抬眼看向太宰治,伸出手扶了扶眼镜“勤奋你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太宰治理不直气也壮“你看我,我虽然不用写报告了,但还要辛苦的应对你们的骚扰,连偷懒都不安闲,怎么就不算是勤奋呢?”
“你也知道你这是在偷懒啊!!!”×n
打闹着打闹着,社长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内部打开了,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于是所有人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福泽谕吉的脸色严肃,他拢着袖子,抬眼看向了太宰治“太宰,军警那边有个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一趟东京,你跟我过来,我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你。”
军警东京?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他没有说话,而是很快就站起身来安静的跟上了福泽谕吉。
第68章
太宰治那个混蛋麻烦精!!!
琴酒冷静的捏紧了拳头,他站在岸边冷眼旁观新任搭档入水自杀,然后那双浮在水面上的脚就玩笑一样的转着圈随着水流一路流进了不知名的观光湖泊,引起湖边的人的一阵尖叫。
这已经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产生这样的想法,犹然记得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还是在初见的时候。
太宰治在收到委托的第三天从横滨出发,在出发当天的下午到达了东京,末广铁肠去接的人,他到达据点的时候,所有人除了条野采菊都已经在房间内等待着了。
条野采菊在回来的几天,先是去了一趟禅院家,他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糊弄了一下禅院直毘人,又完成了一堆积攒的工作,忙的脚不沾地,也因此比太宰治还要晚一些到达。
他进门的时候太宰治正瘫在沙发上,衣服湿透的侦探伸出手指指向末广铁肠又指向琴酒,眼神无语而嫌弃“你们两个!对,就是你们俩,离我远点,再远一点。”
但其实只有末广铁肠一脸疑惑但还是莫名听话的坐到了窗户边,琴酒动都没动,坐在座位上老神在在的抽烟,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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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是对我的搭档有什么意见吗?”条野采菊合上房门,他表情微妙的面向好骗的末广铁肠,又转过头来“看”着太宰治。
“当然有意见!”太宰治举起手,他霸占了一整个沙发,还躺在上面打了个滚,让一众失去座位只能站在旁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的组织成员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糟糕,这里真的是太糟糕了,别说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不听话的刺头,就说这里怎么还养狗呢!我最讨厌狗了,结果这里有整整两只!那一只你养的也就算了,那另一只呢”
太宰治指着琴酒,大声抱怨“还是只会弑主的恶犬,一想到一不小心就会被咬的满身都是口水,我就太难受了!”
条野采菊还没有开口,伏特加先忍不住了“你在骂谁呢!你才是狗!对大哥不敬!你给我把态度放尊重一点!”
太宰治嫌弃的撇了他一眼,又百无聊赖的收回了眼神,他难过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天哪,还有狗狗的跟班,又多了一个麻烦。”
条野采菊摊了摊手“那也没办法,您既然已经接了委托,也不可能现在转头回去了,忍一下吧。”
太宰治“啪”的直挺挺躺下,摊成一摊饼“也就只能这样了,只希望那条银色的狗不要半夜翻我窗户,来杀我也就算了,怕就怕他不愿意送我奔赴极乐,只是单纯的想打我一顿,我最讨厌疼痛了,真是太糟糕。”
琴酒皱了皱眉,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你说你半夜翻邻居家的窗户揍他的事情吗?”太宰治难得的抬起了眼眸正眼看他,神情戏谑极了“因为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棵很适合上吊的树,在被猎犬先生救下来之前,我抬头的时候看见了窗台上的痕迹。”
“邻居先生还出来看望我了呢,他的脸上有淤青,身上的伤口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单纯的为了揍人,手法很专业,而且他的走路姿势与气息都不对,应该是特工吧,不是日本的,但没有更多的情报,我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来自哪一个国家。”
棕色风衣的侦探指了指琴酒的衣摆以及右手“那里还有白色的灰,而且你虽然是个左撇子,但右手也不可能完全不动,主用手是左手,右手起到的就是平衡与辅助的作用,但你的右手在刚刚该动作的时候却没有动,应该是受伤了吧”
琴酒的拿着烟的手微微一颤,抬起那双绿色的眼睛目光森寒的看着太宰治,而一旁的伏特加则是忍不住用担忧的目光看着琴酒,又转过头去用眼神寻找医药箱的位置。
太宰治一点都不怕,显然是见多了已经对这种眼神免疫了,他只是松快的笑了笑,又耸了耸肩。
“你的鞋码与窗台的痕迹对的上,再加上衣服还没有换,应该是熬了夜一直没来得及休息,而且有能力摸到一个特工的家里跟他打势均力敌的一架,这特工还不因此换安全屋——你们应该是认识的,让我想想……他卧底过你的前东家。”
琴酒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贝尔摩德有些惊奇,她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能跟你打的势均力敌的特工,不是日本的……赤井秀一还活着”
琴酒点了点头。
“那我可得找机会跟他,好好谈谈”金发甜心眯起眼睛,红唇勾起了一道弧度“他当初对我说出了那样失礼的话,可真讨人厌。”
琴酒不可置否,他不想阻止贝尔摩德,只是想到如今的身份,还是警告性的提点了一句“不要做的太过分,如果你被抓了,我可不会去救你。”
“安心,安心”贝尔摩德笑了笑,她慵懒的坐在琴酒旁边的位置上,撩开垂到胸口的金色波浪卷长发“只是一小点恶作剧,而且我会特别注意安全的。”
条野采菊安静的看着这一场起到了立威作用的谈话到此结束,才拍了拍手“太宰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具体的工作与相关情报我会让人在今晚发到您的手机上。”
他把写着通讯方式的纸条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如果还有疑问,您可以打电话来向我确认。”
太宰治头也没抬,只是没有干劲的缓慢点了点头。
条野采菊想了想,他现在在禅院,接触加茂家的情报已经比起从前要方便了很多,只是还没有机会确认一些事情。
差不多已经能确定之前的一些事情都是加茂家的大长老在搅混水,也是他带着守旧派坚决反对新总监部建立,但在这其中还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比方说有些人明明没有利益相连,表面上也没有任何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会帮助大长老。
或许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联系,或是一股隐秘的势力。
不管怎么说,让太宰治也调查一下总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您能腾出手的话,我希望您能帮我注意一下加茂家的大长老,我怀疑暗中还有其它人在帮他。”
太宰治垂眸深思“你已经能具体到人了,只是情报里还有些说不通的地方是吗?”
条野采菊点了点头。
太宰治那双鸢色的眼睛里暗色翻涌,显露出其中的几分兴味“可以,我突然也有一些好奇了。”
好奇?
“啊……因为最近咒术界有人在联系港口黑手党,企图对付军警与异能特务科,再被拒绝之后还不死心,又联系了一些小组织,更重要的是……”
太宰治的脸色骤然阴沉,一瞬间的压迫感仿若深渊骤临,日月失色,连风声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好像联系上了死屋之鼠,那只讨厌的老鼠可不好对付,要提前做好准备呢。”
死屋之鼠……“魔人”费奥多尔吗?
条野采菊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
是夜,喧闹的酒吧。
年轻的加茂族人穿着常服,身姿敏捷的穿过人群。
绚烂爆炸的灯光,从天而降的纸屑与彩带,狂欢的人群贴在一起,忘情的跳跃、歌舞。
走到了指定的吧台,给出约定好的暗号,被黑长发的管家指引着进入了地下室。
苍白瘦弱的情报商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带着毛茸茸的白帽子,厚实的衣物越发显露出他的瘦削病弱,听到动静时抬眸,灯光落进了那双紫色的眼眸里,轮转间又增添几分猩红,看上去就像是一杯正在摇晃的高级葡萄酒。
他就是死屋之鼠的首领,也是不知名的加茂族人此番出行的目标。
加茂族人下意识在脸上挂起一个笑来“魔人先生。”
“加茂先生”费奥多尔抱着白色的毛绒小毯子,那双黑眼圈浓重的眼眸扫过来人的脸,紧接着若无所查的低垂下眼帘。
“您应该已经明白了这次会面的目的,我们要对付新总监部,而异能力者以及军警那边,我们希望能得到死屋之鼠的帮助,作为报酬……”加茂族人把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推到了桌子上“这是一点小小的礼物。”
费奥多尔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卡,没有伸手,他只是笑了笑,被牵动的咽喉就又开始发痒,让他忍不住咳嗽。
“唔咳咳,我只是好奇,离新总监部的建立还有一段时间,既然事情已经很难转圜,你们为什么不选择投诚,提前开始争取新结构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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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加茂族人笑了笑,他的言语里情绪丰厚,很好的演绎出了御三家对于普通人的不屑与排斥“普通人只会制造咒灵,从来不能袚除咒灵,他们是控制不住咒力的残次品,我们又怎么能忍受被他们踩到头上呢?”
费奥多尔勾了勾唇角,对面的男人离得这么近,却没能看透他的情绪,只听见他的声音古井无波“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约定好的来吧。”
男人皱了皱眉,但能谈妥就好,反正又不止这一个合作对象,不必太过介怀,也不用分出太多注意力。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加茂族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费奥多尔抽了张纸,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半晌才缓过来,他顺手丢掉了纸巾,皱着眉,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双手突然从他身后空白的空间里探出,妆容怪异的白发小丑亲昵的贴在他的脸侧,气息密切交融,果戈里摘下了手套,轻轻的为他抚平了额头的紧锁。
“我亲爱的挚友,你在为什么忧虑。”
“不……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科里亚”费奥多尔放松了身体依靠着果戈里,他从毛毯里伸出手来,若有所思的在自己的额头上比划。
“我只是在想他的额头上,为什么会有一道……缝合线。”
第69章
军警来势汹汹,眼看着大局已定,但羂索却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认命。
他的千年大计是基于咒术界脆弱腐朽的管理体系设计的,毕竟大多数没有理智与思考能力的咒灵团体还是太过于弱小,能聚集起来的部分远弱于咒术师,因此只有咒术师的体系一如既往的腐朽,互相拖后腿,他的计划才能照常进行。
但军警与国会的到来,打破了原本顺遂的计划。
军警难对付,但国会就不一样了,有势力分割的地方就会有机可乘,但要怎么做才能逼迫国会妥协呢刺杀议员进行人身威胁,这个计划已经失败了,既是因为异能特务科的异能力者强大,也是因为军警反应的速度快。
换一种办法吧,对付军警与异能力者不行,那就逼迫咒术界排外,怎么逼迫咒术界排外呢?劲敌,强大到让咒术师们不敢再在如今再产生一分半毫破绽的劲敌。
而为了避免这个举动最后反倒促成了咒术界改革,这个敌人最好是只威胁咒术师,还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威胁咒术师,这个敌人要使得咒术师与普通人之间产生隔阂。
想到这里,新的计划也就此生成了,他要想办法控制议员、收买议员,让这个议员提出偏激的建议,以此激起咒术界的敌意。
另外前段时间花御和漏壶的失利也让羂索手上的战力下降的很厉害,或许两面宿傩的计划可以提前开始了。
于是乎,在离过年只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咒术界没有因为即将过节而消停,反倒是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宫城县杉泽第三高中,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被正在进行假期部门活动的不知情的学生们翻了出来,咒物的气息引来了一级咒灵,危急关头,灵异现象研究会的一个名叫虎杖悠仁的男同学一口吞下了手指,紧接着被两面宿傩附身。
虽然这名男同学最终还是夺回了身体的控制器,但总监部一众胆小如鼠且自私的高层,还是吓破了胆,他们判处了虎杖悠仁死刑,打算立刻结束这个孩子的生命。
幸运的是在国外出差的五条悟及时的赶回了东京,再加上乙骨忧太的个人能力成长也超出了总监部的预期——不带着诅咒女王祈本里香,乙骨忧太的个人实力也到达了特级水准。
在两个特级加上一只诅咒女王的压力下,总监部勉勉强强的退了一步,不处死虎杖悠仁,但乙骨忧太得接受命令,即刻前往海外袚除咒灵。
“那群老家伙真让人讨厌,他们这是在剥夺小孩子们的青春!”五条悟怒气冲冲的打电话给条野采菊,他大声抱怨着,怨气冲天。
“现在跟前两年又不太一样了,我过年的时候得回五条家参加祭典,他们说不定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对悠仁下手!他们甚至都已经把忧太提前调走了!”
夏油杰坐在条野采菊的旁边,与白发军警一起听五条悟抱怨,他细细想了想,提了个主意“要不我过去把他抢进新总监部反正你那时候也不在,计较责任也落不到你的头上。”
这倒是真的是一个一个好主意,还能一劳永逸,免得之后总监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偷的下手,而且如果总监部问责,军警也能以不同部门规定不同这样的理由来搪塞。
五条悟想了想,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行,我回头跟悠仁说一声,让他配合你演戏,我们约定一个日期你过来抢人。”
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一敲掌心“对了,小瞎子,我身边还有一个禅院家的孩子,他的父亲很早就脱离家族了,所以他也没回去,而他姐姐前段时间出了点事,过年家里没有人陪,我到时候要回五条家,他的天赋很好,禅院家说不定又会过来纠缠他。”
五条悟说着说着,条野采菊就发现夏油杰的心情开始产生了剧烈的波动,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显然是知道这个孩子的,他不动声色的一心两用的听了一会儿,悄悄的弄明白了这个孩子是个什么状况。
白发军警若有所思,其实这些人的恩怨跟军警真的没什么关系,更何况看五条悟的态度,那应该是一个讨喜的好孩子,而且这些孩子都是咒术界的未来,也会成为新总监部的员工,军警没有理由疏远伏黑惠,但夏油杰又不是很想看见对方,要避免冲突的话……
“我明白了,您下一个委托,我假意跟您做交易,之前不是说要找机会光明正大的去高专辅导真希同学,这不就找到理由了吗?我替您照顾伏黑同学,您为我办理临时教师的资格证书,这样禅院家也不会起疑心。”
五条悟眼睛一亮,他兴奋的一拍大腿“是哦,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我这就去跟惠说一声,过年的时候你过去就好了,他会给你开门的!”
如果这件事情发展的顺利的话,那就是皆大欢喜,不用见到伏黑惠那张肖似伏黑甚尔的脸,夏油杰很开心,能保护好自己的学生和收养的儿子……弟弟,五条悟也蛮开心的。
而条野采菊,虽然大过年的加班,但他跟伏黑惠商量好了,伏黑惠同意他把末广铁肠偷渡过去,而且末广铁肠不会留下咒力残秽,咒术界的人哪怕知道这房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应该也不会多想,至于有人深入往下查,那就是五条悟该阻止的事了。
一切准备就绪,先开场的大剧目是夏油杰强抢民男(划掉)虎杖悠仁。
由于五条悟提前打好了招呼,在学生宿舍吃东西的虎杖悠仁甚至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箱,一听到高专结界警报拉响,就立刻拉着箱子跑到了阳台上。
夏油杰骑着新到手的青蓝色鸟形咒灵,一进结界就匆匆的直奔目的地,看到虎杖悠仁拉着的那个大行李箱的时候他还愣了愣,既无奈又无语的看了看虎杖悠仁,又环视四周。
很好,没有人看见。
于是快速的掏出了丑宝吞下了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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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拿出一捆绳索,将丝毫不反抗,乖巧的不行的虎杖悠仁捆成了蚕宝宝,然后扛到了肩上,到这个时候,终于有留校的咒术师赶到了。
冲在在最前面的夜蛾正道也是知情人,但他自觉自己没什么演技,怕演出来太假,于是干脆就不演不放狠话,直接瞬身上前与夏油杰放出的一级咒灵打架。
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演的更真实,禅院真希出门做任务了,狗卷棘也回家去了,还在学校里守着的是熊猫,而且快过年了,现在也没有多少老师和休息的咒术师还在学校里。
片刻后,熊猫才慢吞吞的赶了过来,抬头就看见被捆成一团的虎杖悠仁悄悄的抬起头,粉头发的学弟笑起来格外的阳光开朗,还傻乎乎的跟他打招呼,看的胖达没忍住的嘴角抽了抽。
太假了,演的太假了,也幸好没有多少人还在学校,在学校的也多数都是自己人,不然早就露馅了。
他强行无视了虎杖悠仁,跟在夜蛾正道的身后迎上一只二级咒灵,很快就投入了战斗。
没有五条悟,乙骨忧太也不在学校,这场袭击的结局显然是就早已经注定了的。
等到夏油杰觉得终于演的差不多了,立刻下令让咒灵掀翻了在场所有的咒术师,他想了想,觉得正常情况自己应该是会说些什么的,于是一只手扶着虎杖悠仁,一只手叉着腰,冷笑一声。
“人我就先带走了,就你们这样的实力,想必也教不好拥有诅咒之王能力的学生。”
有真的不知情的咒术师忍不住怒上心头“等等!你要把咒高的学生带到哪里去!”
夏油杰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带回新总监部,他以后就是我的学生了,你们不要打扰他,反正总监部那边也一直想要判他死刑,你们容不下他,新总监部容得下,那他以后就是新总监部的人了。”
在场的咒术师们都服气吗?怎么可能,他们只是都没有夏油杰强大,无力阻拦。
直到夏油杰扛着虎杖悠仁骑着咒灵施施然离去,才有人愤怒的骂出了声“可恶!”
夜蛾正道与熊猫对视了一眼,与其他几位知情人一道,心虚的低下了头。
新总监部与夏油杰确实是没有弱点,但虎杖悠仁有,幸亏五条悟没有忘记自己的学生还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爷爷,条野采菊也足够靠谱,才能无声无息的提前带走虎杖倭助。
等到总监部终于得到消息找过去的时候,虎杖家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可恶!他们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对了,来的人是夏油杰,是不是五条悟……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一定私下有勾结!”
但是没有证据,再怎么说五条家都不会承认的,他们轻飘飘的挡住了总监部的问责,甚至都没有让风波触及五条悟。
六眼神子终于愿意回来祭祀啦,这个重要的时间点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打扰神子大人!
“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神子大人做的!他才没有那么傻!而且神子这几天都在五条家参加祭祀,哪里有时间做这些事情,你们不要随口污蔑!”
“什么提前商量”
“还是那句话,没有找到证据就不要随口污蔑!万一是其它人干的呢,万一是有人故意构陷神子呢反正这几天神子大人都在参加家族祭祀,你们别想打扰他!”
五条家拒不配合,而总监部的手上又没有实质证据,这件事情到最后就只能不了了之。
而虎杖悠仁呢,他的爷爷在被送去军警的医院治疗之前在据点见了他一面。
为了不吓到老人小孩,黑衣组织的一众成员都不在,房间里只有装的像一点正常人的太宰治、穿着军装的末广铁肠、送人过来的夏油杰,以及虎杖爷孙。
虎杖悠仁紧紧的抱着爷爷,热泪盈眶“您可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好好的治疗啊!不要再突然从医院里跑出来啦!”
第70章
“知道啦,臭小子!”
别看虎杖倭助脸上表现出了一副嫌弃的样子,但手还是很诚实的轻轻搭在虎杖悠仁的肩上,没有选择把人推开。
“要好好听军警的话,注意安全,老头子不在身边了,要照顾好自己……”虎杖倭助絮絮叨叨了一会儿,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好啦,那么矫情做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松手吧!”
虎杖悠仁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顺从的放开了手,但他还是有点担心,想了想,还是多嘱咐了两句“爷爷,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不要担心,但您也要多注意身体,我会定期去看您的!”
“知道啦,啰嗦!”
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凑到了虎杖悠仁的旁边,丝毫不见外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是啊是啊,我们也会照顾好他的,比方说我,我会带着他……唔唔唔!”
太宰治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就在他上前的时候,末广铁肠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记起了临走之前条野采菊跟他说的“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请您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黑发军警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捂住嘴拉走了太宰治。
他凭借着大猩猩一样的力量,轻轻松松的镇压了武力值低下的脑力派的反抗,走之前还很有礼貌的对虎杖爷孙点了点头“你们继续吧,我不会让他打扰你们的。”
虎杖倭助眼神微妙的抬起头看了看末广铁肠,但太宰治看起来确实是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而且老人家对军警有一种莫名的滤镜,于是不自觉的在心里为末广铁肠找好了理由,没有多问什么就放过了这件事。
爷孙俩继续交谈,末广铁肠等到离得远了一些,才默默的松开了太宰治。
“唔咳咳咳,我回去一定要投诉你!你为什么突然拉开我!”
“对不起”末广铁肠先是老老实实的道了个歉,那双纯净的没有半分坏心思的眼睛眨了眨,语气耿直“但我总觉得,我刚刚要是不那么做的话,你应该会说出一些不太好的话。”
太宰治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他看了看末广铁肠,既无语又无奈,心里还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你真是太讨厌了,不过我果然很讨厌犬科生物,狗一般都是直觉系……”
脑力派的他最讨厌直觉系啦!就跟那个小矮子一样,这种人麻烦的很。
太宰治默默的往旁边退了好几步,引来了末广铁肠迷茫的眼神“离我远点!我最讨厌狗了!”
末广铁肠想了想,还是主动贴心的拉开了一段距离,他的眼神真的很清澈,一副半点都没有意识到太宰治是在骂自己的样子“这样就可以了吗?不过你为什么一直说我是狗我不是狗。”
太宰治侧头撇了他一眼,眼神嫌弃又绝望“不,你就是!”
“哦……”
旁观了好一会儿的夏油杰终于忍不住了,他抱着手无语的看着末广铁肠“你怎么就这么承认了啊,你这个时候应该吐槽的!”
太宰治猛地偏过头来看着夏油杰,对着他勾了勾唇角,语气意味深长“啊……出现了啊,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吐槽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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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个白眼的扭过头,接着就看见了满脸写着不明所以的末广铁肠。
夏油杰现在是真的很想吐槽,但想想太宰治,还是决定算了。
在这之后的几天再没有再发生什么大事,但总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既视感,安安稳稳却又暗潮汹涌的就来到了过年的那一天。
伏黑惠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他听话、乖巧、安静,小小年纪就拥有着不错的厨艺,能很好的照顾自己,他做的饭菜甜点得到了五条悟的大力推荐、疯狂好评。
对此,条野采菊的反应是面无表情的吐槽“身为监护人,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的,你真好意思让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来给你做饭,还要照顾你,最后让人家被迫学出了这些本事。”
“这怎么能怪我呢?”五条悟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抱着手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收养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会做饭了好吗?要怪也不能怪我啊,得怪他那个人渣亲爹,我是无辜的好吗?”
条野采菊不相信他,五条悟这个人一向满嘴跑火车,而且幼稚的跟太宰治有的一拼,哪怕是伏黑惠看起来都比他成熟。
“我不相信您,来,伏黑同学亲自来发表一下看法。”
伏黑惠正在厨房里忙活,自从姐姐出事,家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虽然嘴上不说,但伏黑惠其实还是蛮感动的,所以他一大早就一个人去菜市场买好了菜,现在正穿着可爱的小黄鸭围裙在厨房切菜。
听到条野采菊的声音,他疑惑的探出头“无明先生”
“平时是不是都是您在照顾五条悟的”
“啊……”伏黑惠想了想,说真的这个事情很难昧着良心编谎话,但今天过年,他的心情挺不错的,而且五条悟毕竟是他的监护人,他在想要不要给五条悟留一点面子。
结果从厨房出来之后,他的思考的背景音就变成了五条悟理不直气也壮的叫嚣“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明明很关心惠的好吗?虽然我不太会做饭,但我可以给惠买可爱的围裙啊!惠可喜欢了!”
伏黑惠逐渐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
条野采菊指了指伏黑惠穿着的围裙“你是说他身上的那一条小黄鸭吗?”刚刚末广铁肠心里想过,他也觉得小黄鸭可爱,因此条野采菊才会对此留有印象。
“对,就是那一条!”五条悟得意极了,他叉了叉腰“我不仅给他买了小黄鸭,还有小白兔、小粉猪、小红花,对了,还有一条绿色的小恐龙!我最喜欢那一件了,惠穿上超可爱!”
“我还给他买了配对的小帽子和小发卡!小白兔的那个帽子最可爱!那两只耳朵还能动!”
“停”伏黑惠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五条悟的话,他强行压下了自己暴揍监护人的念头,转头看向条野采菊“对,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人渣,需要小孩子给他做饭的那种,人渣!”
“喂!”五条悟大惊失色“惠惠,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五条老师了吗?”
伏黑惠冷笑“就没有爱过。”
五条悟捂着胸口倒下。
等到挂断了电话,没过多久就到了吃饭时间了。
伏黑惠的手艺确实不错,但奈何有些人吃东西的习惯实在是奇葩。
伏黑惠眼睁睁看着末广铁肠用甜叉烧蘸咸酱油,又拿装饰餐盘的小番茄蘸辣椒面,于是脸色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他安静的放下了筷子,欲言又止。
条野采菊头也不抬的掐了末广铁肠的腿一把,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的“您收敛一点!不要逼我在这里跟您打架。”
末广铁肠想了想,无所谓的继续往嘴里塞吃的“没有关系,我可以站着让你打,我的身体还不错,而且条野也肯定不会让我受伤的。”
条野采菊看起来更生气了,他阴恻恻的撇了末广铁肠一眼,抬脚过去踩他。
末广铁肠正打算吃蘸了芥末的海藻,他注意到了条野采菊的动静,本来是无所谓的,但想了想又怕不专心被芥末呛到,于是用空闲的左手一把抓住了条野采菊的腿,而且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捏了捏自家搭档大腿上的软肉。
“末广!铁肠!你死定了!”
末广铁肠想了想,喂了条野采菊一口海藻,是没加芥末的。
“这个还是挺好吃的。”
条野采菊下意识的张嘴接住,嚼了嚼,确实腌的很不错,味道很棒。
但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却更生气了,但总不能在别人家打架,于是条野采菊只是瞪了末广铁肠两眼,准备抽回自己的腿。
“松手!”
末广铁肠顺从的放开,又敏捷的弯腰躲过条野采菊的偷袭,他的体温比条野采菊高一些,条野采菊的腿上到现在都还残存着那烧人的热度。
“啧”没偷袭到,再加上被刚刚末广铁肠的动作弄的有点不自在,条野采菊抱着手扭过了头不去看末广铁肠。
但黑发的搭档却在看着他,末广铁肠不经常笑,但还是僵硬的勾起了唇角。
“您是在嘲笑我吗?!”
条野采菊敏锐的回过头来瞪他,末广铁肠摇了摇头,眼睛里还残存着笑意,但他很快就低下了头继续吃饭。
条野采菊看了他一会儿,也转过头继续吃东西。
伏黑惠左看看右看看,他本来是想劝架的,但看着看着,眼神就变得越发奇怪了起来。
怎么那么像电视节目上的那些情侣甚至是夫妻,但条野先生与末广先生都是男生啊,应该……是错觉吧?
伏黑惠心不在焉的拿起筷子,继续进食。
晚饭过后就是红白歌会了,伏黑惠坐在大沙发的中间,生气的条野采菊坐在了伏黑惠的旁边,离末广铁肠远远的。
此时窗外正热闹,亮起的灯笼,绚烂的烟花,灯火掩盖了星辰的繁华,尽显人间热闹喧嚣,有孩童在街道上打闹,他们用稚嫩的嗓音嬉笑着,不知不觉就让人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旁边的沙发突然陷落下一个坑,一回头,是末广铁肠。
黑发的搭档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条野采菊带来的蛋糕,但条野采菊却突然就消气了,他叹了口气,一边嫌弃着自己的好哄,一边侧头靠在了末广铁肠的肩膀上。
末广铁肠悄悄的勾起了唇角,他挖下了盘子里蛋糕最柔软清甜的部分,顺手喂给了条野采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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