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眶道:“孙儿心中有数,祖母只管颐享天年。
您安好,孙儿才能心无挂碍。”
一个正值盛年之人,该学会时刻为自己拼搏,而不该为一点小事就分心。
霍老夫人不赞同霍北霆的话,但看他忧心忡忡,不免心软:“好,祖母为了你,无论如何都会再撑个十几年。”
屋外,李小满特地留些空间给祖孙俩说话,吩咐翠菊去后厨领几份朝食来。
不到一刻钟,祖孙俩谈完了,霍北霆让李小满进去。
李小满见霍老夫人的脸色远比刚醒时好很多,眼珠子一转,果断怂恿:“老夫人,今日阳光明媚,您要不要出去晒晒?我听说您都好久没出过门了,也该走一走,锻炼下腿脚了不是?”
“你这丫头,得理不饶人。”
霍老夫人笑容满面。
李小满重重地哼了一声:“谁让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打人!
一个个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孽、是祸害,还说冠军侯要害死你,说他不孝,说他辱没了你们霍家的门楣……”
这状越告越气。
其实总结起来一句话也能说得明白,但她愣是记住了每一个那群人欺负霍北霆的细节,无一遗漏地诉说出来。
霍老夫人的脸色逐渐难看。
霍北霆见状,安抚两人:“昨天他们闹到姑母那儿去了,姑母不便什么都不做,所以象征性地给我些处罚。
你们放心,此事过后,我定会让他们老实。”
“你有计划就成。”
说是这样说,霍老夫人还是命人更衣,让李小满搀扶着到院子里走了几圈。
期间,院门大敞着,任各方都能看到。
族长和族老们昨晚吃了一顿闷亏,尽管把霍北霆抽了一顿,仍觉得不解气,所以没撤回监视松寿堂的人,反而让他们盯紧了,欲要揪出霍北霆的把柄,狠狠告他一状。
却不料,朝食还未吃完,就听说霍老夫人能下地走路了。
一个个都惊掉筷子,从四面八方跑向松寿堂。
“嫂子你不是快……”
三族老捂住二族老的嘴。
李小满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说这种话,您居心叵测啊。”
“混账!
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
族长还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奇怪的女子,把霍北霆迷得不敬长辈,“你……”
要换作昨天,李小满理都不理这种只会倚老卖老的家伙。
但谁让他们欺负霍北霆呢?
李小满此刻心中攒着一团火,根本不给族长留一点颜面,立刻打断他的话。
“没谁的份儿?我是冠军侯请来的客人,你一个分支的长辈哪来的脸不让我说话?你们一个二个都如此嚣张,跑来冠军侯的府里当家做主,是不是欺负他们祖孙俩无依无靠,想要鸠占鹊巢了?”
“你胡说八道!”
族长惊怒交加。
“弟媳,你莫要听信此人挑拨,大哥我绝无此意!”
三族老也着急了:“嫂子知道我向来本分规矩,从未生过不该有的妄想。”
二族老、四族老及其他长辈着急忙慌地解释,生怕霍老夫人被李小满影响到。
当初霍家老爷子、霍老大、霍老二陆续牺牲之后,他们确实有过妄念,但是皇后后位稳固,霍北霆也逐渐能撑得起霍家门庭,而他们家中无一子嗣有出息,他们不得不安分下来。
细说起来,如今能过得滋润,全凭与霍家沾亲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