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排好了阻挡威廉的事宜后,卡缪二世决定再给对方加一份猛料。
作为潜在威胁最大的一个对手,给他们添什么样的麻烦都不足为奇。
他将恩罗森叫了过来。
“恩罗森,艾芬多的使者还在你的家里对吧。”
“是的,陛下。
我尽量限制了他的行动。”
恩罗森脸不红心不跳的美化了自己朝奥克索贿的事件。
他作为帝国的丞相,不惜挂上骂名,也要为这个帝国的光荣服务。
啊,真是至福。
卡缪二世沉吟一声,向恩罗森问道:
“他现在信任你吗?”
“他现在坚信我是一个草包小人,只要我提前做好了准备,他就会相信我说的一切。”
恩罗森得意的笑。
不是,哥们。
为什么你被人认为是草包还能得意的笑出来啊。
卡缪二世忍住吐槽的欲望,接着问道:
“你现在都透露给了他什么,报告上的就是一切吗?”
“是的。
我很有分寸的。
陛下您放心。”
恩罗森左手摘下了他的大绿帽子,放置胸前,右手五指扣紧,就像是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他如今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像他泄露的情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卡缪二世回忆了报告上的内容,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消息,最多也就是新教徒在乡村里泛滥,不过这种消息他们想查就能查出来。
想起这些新教徒,卡缪二世就想起了奥古领,那群混蛋,临走前还不忘把新教传教士传遍各乡,真是个畜生。
在帝国,瑞克领的科文领先,艾芬多领的骑兵最强,而奥古领,他们最为称道的就是传教士的传播能力。
犹如下崽的虫子一样,只要有一个出现,就能迅速传播至整个国家。
算了,不管那些人了。
反正这都是教廷要烦恼的事,我们就把世俗的事情处理好就行。
卡缪二世将这麻烦甩给了教廷后,沉吟再三,向他问道:
“所以你说,如果你跟那个使者说‘卡缪二世强行动员四万士兵,东进莱特领’会怎么样?他会相信吗?”
“陛下......这恐怕需要一笔小钱。”
恩罗森的拇指滑动在食指上,狡猾的眼睛带着贪婪的笑意,以一种令人厌恶的五官组合看向了卡缪二世。
贼眉鼠眼都不足以形容对方。
卡缪二世深吸一口气,“我真想把你的小胡子全给揪下来。”
“这么说,您同意了?”
恩罗森大喜过望,将绿色的高筒帽重新带好后,对着皇帝施了个礼。
“陛下,相信我。
我保管让他被耍得团团转。”
......
“最近好像又要征兵了。”
喝酒的奥克爵士听到了酒客们争论征兵的事情,他不着声色的靠近,将情报记在心里。
付完钱出来后,他看到了在有士兵在柱子上张贴当兵的告示。
有辆马车妨碍了他们,他们便把马逼停,把马夫揪下来,带过去征兵。
一旁看热闹的市民也被他们给呵退,至于那些胆敢留下来的,也都被他们带走从军。
真是恐怖。
瞧着征兵的他们,奥克爵士把帽子下沿放低,脚步加快,使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匆忙的绅士,迅速离开了这里。
一般征兵是不会征到绅士上,但不排除有些大胆的兵丁会叫住他,询问一番,确定不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后,敲诈一笔。
被敲诈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就怕让他们觉得自己可疑,被汇报给了他们的上级。
到时候暴露了自己可就损失巨大了。
等他走出了那条巷子,还来不及松口气,却看到有些人运起了米粮,一车车向着城外驶去。
运粮的士兵们站在一旁,警惕地打量着任何一个试图靠近的家伙。
这是兵粮吗?奥克不由得猜测。
听说威廉要打过来了,也有可能这是向南边运送的兵粮。
“老爷,行行好,发点钱吧。”
有一位衣衫褴褛的市民揪住了他的衣衫,露着黄污的牙齿,恳求他发一笔钱行行善。
奥克爵士掏出一小笔钱,交给了他,并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道:
“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好像又要征兵了一样,不是说战事打得差不多了吗?”
“哎,老爷,您是有所不知啊。
听说皇帝要东征莱特领,需要一笔钱,就开始从我们身上刮钱啊。”
这市民说着掏出了自己的信徒证明道:
“我可是信徒啊,您敢相信?我现在已经买不起面包了。
那些教士老爷似乎为了打圣战,把物价抬得太高,我们实在是买不起了啊。”
“那些小作坊呢?我记得那些乡下来的也会偷偷摸摸贱卖一点粮食。”
“老爷。
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不仅查得严,那帮逼养的下民也开始涨价,说什么物以稀为贵,他们偷卖也不容易......老爷,我看他们这就是在趁火打劫。”
这位信徒的嘴中充满了对那些没有证明之人的傲慢,毕竟他们至少也是受教廷承认的人,而不是那些不配拥有信仰的贱民。
教廷收他们的钱是替他们洗刷生来就有罪孽——无知和愚蠢。
而他们这些信徒,可是能在死后面见上神的。
要是他能够成为灰衣教士,以后说不定还能在天上当个天使。
奥克爵士没有评价对方的言论,只是将他的表现记在了心中。
他们仍在拥护着教廷。
收集到情报的奥克爵士告别了高呼“老爷慈祥”
的市民,想着地方太乱,他要回到宅子里。
顺便去问问恩罗森到底是什么情况。
挤过了慌乱采购物资的人流后,奥克爵士确认了自己的内兜,确定没被人偷盗后,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尘土,走入了恩罗森丞相的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