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问她和别人有没有上过床的时候,她从不正面回答。
她连别人的孩子都生了。
陆行简整张脸都是木的,没有任何表情。
他能拿她怎么办呢?
他的手捏着她的脸,大拇指轻轻碾上她的粉唇。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慢慢的,笑声从他胸膛泄出。
唇角勾了勾。
先是带着凄凉,继而带着凉薄和讥嘲。
“你这个骗子。”
“坏女人。”
“你忘了,你自已说过,他舍不得碰你。”
苏晚晚愣住。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陆行简凑近她的脸,声音压得很低,话说得很慢。
“骗子!酒后才会吐真言。”
苏晚晚眼睛睁大。
脑子飞速旋转,寻找漏洞在哪里。
却突然想起萧彬流放那天,她醉得一塌糊涂。
当时只顾纠结她和陆行简有没有上过床,哪里想到她自已有没有说过什么醉话?
难道是那个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说谎就是容易这样,百密总有一疏。
陆行简仔细盯着她的眼睛。
自然将那丝一闪而过的懊悔看得清清楚楚。
疲惫感顿时涌上心头。
当初心神俱丧、面对那具焦黑小尸首的时候,她都不肯松口告诉他半句。
哪里会稍稍一逼就说实话?
他太小瞧她了。
这个女人素来心狠,城府深不可测。
陆行简突然没了继续交流的心情,推开苏晚晚走了出去。
楼梯口,鹤影正拦住刘七不让他上楼。
刘七也不恼,漫不经心地一转手,手里突然多出一只带着露珠的月季花。
似笑非笑:“找你们主子有事,你挡什么?”
刘七站在楼梯上,鹤影的视线正好落在他滑动的喉结上,再看到那朵凭空出现的月季花,眼神有些闪躲。
不得不说,刘七这副痞坏的样子,挺招人。
脸色却依旧严肃:“有什么事找我传话即可,天色太晚,刘七爷请回吧。”
“怎么,你是担心我对你们家主子有企图,还是担心对姐姐你有企图?”刘七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说着,他把鲜花轻轻一送,插到鹤影胸前的衣领处。
鹤影被他这个轻佻的动作搞得心慌意乱,严声警告:“刘七爷,请自重!”
刘七明显比她年纪大,却喊她“姐姐”,把人生生叫老了。
真是气人。
陆行简出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脸色直接凉了下来。
“他是谁?”
语气很冷。
鹤影瑟缩地站好,“这是刘七爷,有事找……主子。”
“混账!”
陆行简冷斥,冰冷的视线落在刘七身上。
半夜三更来女子房门前骚扰,能安什么好心?
苏晚晚听到声音出来了,“什么事?”
刘七不以为意地笑笑,掏出个帕子包起来的东西递给鹤影:
“小娘子要不要,随她。”
东西给出去,刘七也就潇洒地转身离开。
苏晚晚的视线落在那个东西上,双眼迅速聚拢。
她移步越过陆行简,快速把东西袖入袖中。
陆行简没想到苏晚晚会当着他的面拿其他男人给的东西,气得咬牙,眼神瞬间阴鸷。
“苏晚晚,你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