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垂,火吻从特训武馆回来,活动着酸痛的手腕。
前几日和卯卯一起在城中维持治安,这差事倒是神气,到处修理闹事儿的刺儿头,可也实在太忙了。一会儿是东边的商贩打架,一会儿是西边的居民告状,从早到晚没有一刻清闲的,累得和死狗一般,每天回家倒头就睡。
昨天听说谢铭瑄要重新分派工作,她半夜回家,厚着脸器敲开了正房的门,无视梁医生想杀人的眼神,磨着谢铭瑄给她换个清闲的差事。
城主大人当时满口答应,然而转头就把她调去了特训武馆——好吧,特训武馆的活儿也确实不算忙,朝九晚六,准时下班,可问题教别人练武是真累啊!派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去当武术老师,还有比这更不人道的事情吗?
四合院内隐约有叮叮当当的响声,想来是冯叔在和他刚收的几个徒弟在锻造刀剑,火吻一阵唏嘘。谢铭瑄的牛已经吹出去了,要给自由联盟的赏金猎人免费发武器,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哪怕他们还有些库存,生产速度也委实难以跟得上消耗,所以最近冯叔一直在加班。
不得不说,看到有人比她更辛苦,火吻心里多少平衡了一点。她看到正房灯亮着,于是走进去敲了敲谢铭瑄的房门,准备控诉一下武馆的工作是多么辛苦,顺便例行撒个娇什么的,博取城主大人的同情。
没想到开门的是梁英哲,穿着件家居服,看到火吻就面色不善道:“有什么事儿?”
二人向来不对付,火吻无视他赶客的表情,推门就要进去:“我找瑄瑄!”
梁英哲用手肘抵住了房门:“她在忙——”
话音未落,里面传来了谢铭瑄的声音:“英哲,让她进来吧。”
火吻得意地冲着他哼了一声,梁英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将门打开了。
“瑄瑄,你看他,每天防我跟防贼似的,这不破坏我们姐妹关系吗——”
她一边往进走,一边迫不及待地告状,直到看清了屋内的情况,才止住了话头。
屋内根被扫荡过似的,衣柜大开,床上也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这什么情况?”
谢铭瑄抱着双臂看向火吻:“帮我参谋一下,穿哪件衣服。”
她这人向来不爱在穿衣打扮上费工夫,尤其入冬后,恨不能把加绒冲锋衣和雪服焊在身上,仿佛任何一点不符合实用主义的款式都能要了她的命似的。
火吻这才反应过来:“要参加什么活动么?”
谢铭瑄本就是话少之人,自从当了首领,为了南城的大事小情,不得不每天和不同的人说话,以至于私下时,她越发不爱说话了,闻言只是将一旁桌上的邀请函递给了火吻,简短道:“刚从内门塞出来的。”
“尊敬的谢女士,您好!听闻南城秩序已初步恢复,然城门始终封闭,导致城中百姓进出受阻,物资运输彻底中断,对此我司深感忧虑,特举办最高会议晚宴,诚邀您携伴莅临,共商此事,为民解忧!——临时政府秘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