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还有一丝期盼，可被我亲手毁灭。

我抽回自己的衣袖，居高临下看着她。

“我林子澄从不说谎。”

是的，那六年的爱是真的，现在的死心也是真的。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也不要再拖了，签了吧。”

我从袋子里拿出离婚协议书，递在何佳佳面前。

她扫了一眼，就不住地后退，摇着手不停地喊着：“不......我不签......”

“那我们这样拖着还有什么意思？何佳佳，我不是你养的狗，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既然你对温怀远还有情，就别再来祸害我了。”

“这样，对你我都好。”

我又将离婚协议书往她的方向送了送，看着她瞳孔极速地震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

“嗯。”

何佳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却比哭还难看。

“你会嘲笑我蠢吗？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两头都抓不住。”

“不会。”

这一句，是我真心实意的。

她对温怀远所做的行为就像是我对她所做的一切。

在爱情里，谁都会做蠢事，但我们都没有嘲笑彼此的资格。

不过，她最不能原谅的一点便是想要两手抓，一边不想放弃温怀远，一边又吊着我。

“好，既然你都不嘲笑我了，我签。”

她接过离婚协议书，什么都没看，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垫在手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干脆利落倒让我一怔，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不仔细看看吗？”

“不用了。

怎么样，我都接受，毕竟是我对不起你。”

她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交到我的手上，便捂着脸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垂下目光，注意到封面上有一块濡湿的痕迹。

是她的泪滴。

带着无尽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