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学校讲道理,还是这教书育人的地方办事公道合理。”
后来这刘得贵又听说那个野驴嚎因为学校把他家儿子肥猪赶出校门了,曾经跑到学校大闹校园,把学校骂了个底朝天,把校长举起来摔倒在地上,又把老师们都打了,把几个男老师都踩在脚底下,最后学校找来了村支书,村支书才把这野驴嚎吓唬住,才算给学校解了围,要是没有村支书,那老师们还不知要被她踩到啥时候呢?弄不好就出了人命了!
刘得贵坐在地头思来想去,觉得最近与别的人家梁子结得最深的就是这肥猪的父母亲了,其次就是马二炮的父母亲和其他几个孩子的父母亲,但是这赖毛狗的父母亲不太可能,纵然他家孩子不听话不服管教,但是那赖东生也不可能干出这类缺德事情来。
刘得贵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野驴嚎干的。
于是他一边想着一边就起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就听见村子里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于是他抬头向着东方天边望了望,看着那东方天边上已经微微显出一线曙光,天就快亮了。
刘得贵想道:“这天都快亮了,干脆回家拿篓担来地里把那些烧得半生不熟的黑玉米棒子担挑回去吧。
总是一年的辛苦汗水弄的,不能就这样扔了!”
且说那野驴嚎自从那天大闹校园,被村支书到场一声吼,喝令要动用民兵来捆绑她往公安局扭送,吓得她“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爷爷、老子”
的一直求饶,并把老师们一个个都扶起来,向老师们赔了情道了歉,这才灰溜溜地离开了学校,回到家里爬在她家土炕上放声大哭!
哭了一阵子,见她家老公柳干柴从地里回来了,又突然从炕上爬起来,一个指头指点着柳干柴骂道:“你妈的你这个孬种,孩子被人家学校赶出来了,你就是个缩头的乌龟,连个学校也不敢去,也不敢和人家理论去,让我一个娘们,抛头露面的,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呢?”
野驴嚎骂着,又把一肚子气撒到柳干柴身上,她扑过去两只手死死抓住柳干柴的衣领使劲摇晃。
那柳干柴本来就是三根筋挑着一个头的瘦猴,哪能经得住他这么摇晃,而且柳干柴又是整整劳动了一个上午,回到家来,又累又饿,筋疲力尽,顿时柳干柴就几乎被摇晃得散架了!
那野驴嚎摇了半天一松手,柳干柴就朝天大肚倒在他家地下,不出气了。
野驴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仔细一看,她家老公动也不动,两只眼睛也向斜上方吊起来了,露出了两只雪白眼球,野驴嚎赶快蹲下身子拿手指在柳干柴鼻孔上一试,发现柳干柴不出气了。
野驴嚎于是“哇”
地一声又扑倒在柳干柴身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老公!
老公!
你可不敢死了!
你死了留下我和孩子可怎么办呢?”
这时,那肥猪看到他父亲倒下不出气了,眼睛也翻成白眼了,又看到他母亲爬在他父亲身上哭起来了,以为他父亲死了,也吓得大声哭喊起来!
这时,邻居常顺风郭转转正准备吃午饭,突然就听见野驴嚎家就像死了人似的大人小孩哭成一片了。
常顺风和郭转转就爬在围墙墙头上听,就听见野驴嚎喊道:“老公,你不敢死了,你死了留下我和孩子怎么活呀!”
常顺风和郭转转从墙头上下来,议论道:“那柳干柴死了?”
“没听说最近生病什么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难道说在外面干活摔沟里了?”
“柳干柴那么瘦弱,皮包骨头,本来就不怎么耐实,说不定那一阵子就被阎王爷招上走了!”
“反正听这动静是不对头,总怕是那柳干柴不行了。”
“让那两口子都死了才对呢,这样就给村里除了两大害!”
她母子哭了一阵子,因为这野驴嚎和左邻右舍处得关系都不好,一旦遇事,没有一个人来帮忙。
野驴嚎突然想起她小时候在她娘家曾见过村子里有人不出气了,就用拇指指甲使劲掐鼻孔下面的地方,那人就醒过来了。
于是“一咕噜”
爬起来,就用拇指指甲对准柳干柴的鼻孔下面使劲地掐,不大一会,这柳干柴哼哼了一下,一口气上来了,慢慢睁开了眼,看着野驴嚎。
野驴嚎抱住柳干柴哭着说道:“老公,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摇晃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经摇晃呢,我以后再也不摇晃你了!”
大半天柳干柴结结巴巴说了一句话:“我……不是……娶了一个老婆,而是……娶了一只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