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并没有立刻跟赫尔曼交换情报。

在明确的规划下，他们闲聊的其实时间并不多，潜在的“暴徒”被一个个深挖出来，然后复杂的关系处理让几人根本停不下来。

是的，能动手的反而是最简单的。

像纳特、凡妮莎还有服装掉的女老板这些“病入膏肓”的“暴徒”还可以直接清除，但更多其实往往还处在潜伏期，并且根据极端恶意的类型不同，通常还涉及到复杂的人际关系。

他们不得不像个神棍一样跟他们的家人沟通，并想办法说服对方接受圣光的洗涤，使得正个过程时间拉长了许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对一个看上去正常无比的无辜人员动手都并不可取，要是舆论在这个时间崩掉的话，所要担心的就不止是魔女教那么简单。

人类在内斗方面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而直到一个上午过去，他们连目标的一半都没有达成。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老油子一屁股坐在贵族餐厅的沙发上，率先发出了叫苦的声音。

锡耶纳这些戍卫在试剑祭开始前一直过的很滋润，特别是对于这个戍卫的头目那更是滋润中的滋润，这家伙会有这种反应林恩一点儿也不意外。

“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林恩只是暼了赫尔曼一眼，接着便也瘫软在舒服的海绵上。

事情比预想的要复杂许多。

或者说，大抵是他跟赫尔曼都没有克莱尔的话术功底，要跟那些毫无逻辑的平民交流实在是很费力气。

“所以我就说，跟这些贱民扯皮是一件很头疼的事，好好说话是行不通的，不打他们一顿他们根本不会老实。”赫尔曼张着膀子大咧咧的说道。

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奇妙，尽管锡耶纳的一众戍卫毫无疑问的是群垃圾、废物，但在驾驭刁民上又确实独树一帜，大概也是有着这群狗东西的威慑，所以锡耶纳的治安才一直也没差到哪去。

当然，要是拉缇雅展露身份的话他们或许不会这么累，但大概是不想暴露，圣女小姐在赫尔曼加入以后就很少说话，也不好说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赫尔曼见林恩不搭话便只好换个话题问道：“林恩少爷好像对这些‘暴徒’很了解呀，甚至都还没发病就逮出来了，难道他们有什么共性吗？”

这个问题问的不要太好，以至于安静的拉缇雅不由都投来了目光。

是的，赫尔曼这个疑问其实非常微妙。显然，『死魂火』的特性没人比教会更清楚，作为敌对的一方，他们一直对魔女之力研究颇深，可即便如此，在具备克制力量的前提下他们依然无法捕捉这份力量，那林恩到底是怎么做例无虚发、尽在掌握的？

特别是关于昨天纳特的那一起事件，他们甚至是提前到达『里里内斯』的不是吗？

为什么林恩会知道纳特身上的『死魂火』一定会爆发呢？

这个状况显然存在十一分的不合理。

只是魔女教的状况更加紧急，教会选择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对此没有过多追究而已。

但现在赫尔曼提出来了，作为教会的圣女拉缇雅自然是要竖起耳朵好好收集信息，只不过…

“这跟你想换取的情报无关吧？”林恩甩了甩手，“关于这件事情我暂时可不打算拿出来交换，而且也影响不了你的处境，所以，直接跳过吧。”

他的回答也很考究，用“暂时不打算交换”来暗示“这是可以交换”的，一下就降低了这个能力的神秘等级，不至于太招人惦记。

“这样啊…”赫尔曼思考了几秒，随后有些失望的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直接来聊聊正事吧…”

说着挺了挺身子，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先声明一下，事实上，我并不是对城里发生的事情感到疑惑跟上来的，我想交换的情报可能跟你预想中的不大一样。”

“哦？”

林恩有些意外的看向赫尔曼，对这突然的转变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有什么不一样？”林恩又问。

“嗯，怎么说呢…”赫尔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总之，关于魔女教的事情其实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