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燃蹙眉,“你何意?”
尔善伸手一指湚离,“他便是当时那颗勾陈蛋,你便是那颗菩提珠,你们是幼时一同长大的,怎么你们都不晓得吗?”
“一派胡言,未飞升之前,我乃昌河道人收养回逍遥山的凡人之子,与湚离相识不过短短时光,休要胡编乱造。”说完,清燃腾空而起,手持刀剑向尔善攻去。
尔善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今日不打了,我年纪大了,颇爱讲故事。不如,清燃今日把故事听完,也算我成人之美。”
湚离心中有些发慌,下意识地想避开尔善要讲的故事,他突然不想知晓前因后果,也不想知晓他的第七根肋骨的去向,无奈困于清燃的结界中只能大喊道:“清燃,不要听他胡言。”
尔善双眸一眯,他伸手一指,一股强大的精神之力穿透清燃的结界,顿时将湚离缚于地面。
湚离口中发出一阵怒吼,他觉得浑身像是都被荆棘束缚,只要稍微一动,倒刺便深深地钩入血肉之中。
“小勾陈,莫要多言。”尔善一挥手,巨大的树根拔地而起,他一提衣摆动作优雅地坐在上面,“方才讲到何处了?对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令人好生羡慕,可是佛祖的菩提珠怎么能整日同妖魔混在一处,所以天道找到了当时还是少年的湚离,就如同龙雀现下的这般模样,同他做了个交易,抹去了你二人的记忆,把你交予昌河道人教导,所谓的镇压八荒海,不过是当时你们二人分离之时,湚离说给你的谎话而已,他本就身兼镇压血海的要务,八荒海不过是他慌不择言的谎话,这一教规也由此代代延续而已。”
清燃说:“这些我不记得,你所说并非实话。”
尔善一指清燃手中的风葬刀,“这是那勾陈送你的东西,你献身,他将自己的第七根肋骨送予你,算作定情之物。所以啊,清燃呐,天道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它将你改造成一把刀,但凡是反抗天道的一律斩杀。其实当年的你那般的可爱,同那勾陈一起结伴游山玩水,好不快哉,何苦要像现下这般?”
湚离怒道:“我们为何要信你所说?”
尔善说:“六千年前,血海肉太岁生,六千年后,你又去取了一次,这些树灵都同你说过。而六千年前那一次,你险些害死清燃,是天道告诉你以肉太岁为引,尚可救清燃一命,而结局便是你们二人永世不得相见,各有各的要职。这些在你心中应当是有猜测过的,不是吗?”
湚离讶然,难怪六千年前的事情他一概不知,这次解开过往的记忆也不得风葬刀的来源,原来是天道从中作梗。
龙雀少年一直看着清燃的神色,见她此时动容,他的心亦跟着动容。他原本以为自己同湚离有的比,现下看来根本没得比,从头到尾,湚离都胜他一筹,他才是真正的长野,更不必讲他早已同清燃结缘。
龙雀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原来他不是长野,只是被人强加了长野的记忆。
尔善见湚离心中动摇,便意有所指地道:“怎么,你不信?不如我们一起打上天去,让天道同你说个明白!”
湚离思忖了片刻,“也好,你给本座把结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