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顿时动弹不得,塞入它嘴中的幻藤不住地胀大拉长,直抵它的肠胃和腹腔,似要从里面涨破它的脏腑。但是捆在身上的幻藤却不住收紧,似乎要将它一身的皮肉勒成肉酱,钻入鳞甲中的幻藤也迅速膨胀起来,将它护身的鳞片一块一块的挤将下来。
三重攻击搞得巨蟒痛不欲生,忽然它身躯不断缩小,嘴里呜啦呜啦的不知道在嚷些什么。幻藤也紧紧贴着它的身体步步紧逼,绝不放松一步。忽然间,巨蟒变成一个全身赤裸的汉子,脸色涨得发紫,在幻藤的层层缠绕之中放声大哭。只是他的嘴里也塞满了幻藤,发出来的声音不免滑稽古怪,但是眼泪鼻涕却是半点也不假。
“很好,干掉了一个!”沐灵风出身青龙族,木魂本身有仁慈的属性,所以天生心肠较软,见到那汉子如丧考妣的哭丧模样,也就不为已甚,收回其他的幻藤,仅留下一根拴住他的脚踝,将他倒吊在大树上荡秋千。
这名武士变身的时候把衣服涨破,这时候全身赤裸,不着寸缕地倒吊在空中,简直就是羞愤欲绝,欲哭无泪。
忽然一声清亮的凤鸣声在头顶响起,沐灵风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一头金翅大鸟闪电般俯冲而下,刚劲有力的巨大爪子犹如一丛明晃晃的刀芒,向着自己的血肉之躯猛烈奔袭。
“木神法象!”沐灵风一声狂喝,身体忽然化为一株参天耸立的巨树,迎着金翅大鸟的利爪,刚勇无畏的拔地而起。金翅大鸟从来没见过这等奇事,仓促之间,竟似是懵了,嘭的一声,一头撞在树干上。它冲击之势太过猛烈,这一撞登时在沐灵风的法身树干上撞出一个坑。
沐灵风痛得眼前一黑,他怒吼一声,神意所至,法身巨树的树干登时活了过来,就像是一条条粗壮的胳膊,伸出虬结有力的怪手,将那只金翅大鸟死死的按在地上,一道道遒劲粗壮的根须破土而出,将金翅大鸟的翅膀和爪子缠住,然后大力向地下拖动。
金翅大鸟哀鸣两声,苦苦挣扎也不得解脱,终于步了同仁的后尘,现出本象,也被沐灵风毫不客气的倒吊在同一株大树的树干上。两个一丝不挂的大汉在空中飘来荡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奇古怪之极。
不多时,三头秃鹫、一头巨猿同时寻了过来,它们没发现沐灵风的法身树有何异常,倒是一眼就看到大出洋相的同仁。巨猿仰天发出一串轰笑,说道:“奶奶个熊,王老三,张老四,你俩这是玩什么把戏?”
被吊起的两个人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却心有灵犀的都没有开口。他们情知今日之事倘若经由这个嘴贱没品的巨猿传扬出去,那么两个人以后再也不用做人了。索性装聋作哑,并不点破沐灵风就虎视在侧,同时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沐灵风能够出奇制胜,把这个该死的猴子也打回原形,赤裸裸的倒吊起来。
沐灵风当然不会令他们失望,他的动作甚至比那两个人的念头转得还快,巨猿笑声未绝,一根粗大的树根就已经发动了袭击,将巨猿两只大脚紧紧捆到一处。巨猿猝不及防,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嘴里大骂道:“他妈的直娘贼,怎么回事?”
骂声未落,一根根粗大的幻藤破土而出,就像是一根根鞭子,没头没脸的抽在巨猿的身上,巨猿一边大声惨呼,一边叫骂不休:“他妈的,是谁在偷袭老子?”
三只秃鹫在天空盘旋不定,望着巨猿的惨状,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它们面面相觑,齐声问道:“怎么办?”
正当秃鹫们惊疑不定的当儿,巨猿已经被打回原形,也一丝不挂的被吊在树梢。另外两个难兄难弟齐声恭贺道:“老七,做哥哥的等你多时了!”后者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王八羔子,存心看老子笑话!”
秃鹫们心头发虚,一个说道:“今日这件事古怪之极,我瞧我们还是暂缓图之,先向主人报告吧。”另一个说道:“向主人报告,你有几个脑袋?倘叫主人知道我们任由外人一口气闯到这里,我们还能有命活吗?”又一个说道:“老齐说的不错,何况主人今天心情大恶,据说是根无妄厅的白衣剑士公然撕破了脸,还大打了一架。我们现在找上去……”话没说完,三只秃鹫齐声惊呼,直线向地面坠落。
原来它们几个聊的太欢,自以为在高空说话,便能确保平安无虞。不料沐灵风悄没声息的将幻藤探向空际,忽然一个突袭,将三头秃鹫的六对爪子统统绑了起来。秃鹫失了平衡,哪里还飞得起来?纷纷向地面坠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