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一只狗妖兴奋的汪汪直叫。

沐灵风苦笑道：“人族把你们害得这么凄惨，你们居然还相信他们！”“这话怎么说的？”景瑜不乐意了，她站起身来，大声反驳，“你不要见到一个坏人，就把人族统统当成坏人。”

沐灵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么多妖怪一股脑的涌入人族的城市，真的好吗？他们日后靠什么生活？”

“小子，这不用你操心。”明永炎钻出船舱，他懒洋洋的靠在舱壁上，笑道：“我会让他们去负责无妄厅的后勤。这些妖怪的修为也已经有了一些火候，智力不输于人族，做事谋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沐灵风伸手摸了摸鼻子，不屑道：“你想清楚就好，我可事先警告你，不要忘记了，他们这些妖怪可不受你们人族的法律保护，到时候给人捉去黑市贩卖，你也无话可说。”

他一提到黑市，所有的妖怪脸色都变了，几条狗妖哀哀号叫两声，牛妖也低下了头。明永炎伸手搔了搔脑袋，说道：“小子，算你说的有理。不过我们无妄厅可不是吃素的，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我还没见过呢。”

沐灵风“嘿”的一声冷笑，没有说话。明永炎见他神态傲慢，禁不住心头有气，说道：“你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冷笑什么？”沐灵风冷笑道：“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你当真没见过？难道苍梧城的无妄厅大楼是叫风给吹倒的？”

明永炎道：“一码归一码。少昊城和苍梧城岂能相提并论？我到时候会和这些妖怪每个都签订一份合同，它们都是无妄厅的员工，我就不相信谁能把他们怎么样！”

景瑜哈哈大笑，说道：“明叔这件事情做得漂亮，比沐灵风强多了，哼！”她说着恨恨的瞪了沐灵风一眼。沐灵风耸耸肩，说道：“我也是实话实说，把将来可能面临的风险先说出来，给大家提个醒而已。”

“谢谢了！”狐妖瞪着眼睛说道，“我们还是愿意相信明大侠。”狐妖一开口，其他妖怪们也纷纷应和，几十对妖眼一齐瞪向沐灵风，那眼神就像瞪着仇人一般。

沐灵风大觉无趣，独自走到船边，向江面眺望。妖怪们叽叽喳喳，吵闹不休，谁也没有过来跟他说话。

船行数日，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再遇上任何事端。船上的咸肉蔬菜、油盐佐料等堆满仓库，吃喝不愁。沐灵风每天早起早睡，吃得饱，喝得足，似乎是习惯了这样平淡的日子。景瑜有了一群妖怪作伴，也不再过来向他聒噪。

这几日，沐灵风每到晚间都会梦到一双闪着猩红色光芒的妖眼，那双眼睛对着他笑，并且偶尔还会对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至于具体说的是什么，他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记不得了，但印象中似乎总是和杀戮、鲜血有关。

他好几次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独自闭目静坐，将神意灵觉无限放大，想要探查一下自己魂魄中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以前在他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似乎已经变得非常困难。他已经看不到自己魂魄中的任何动静，只能隐约的感到潜藏其中的那股妖气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安分。

一行人之中，以明永炎的修为最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看沐灵风不大顺眼，说起话来虽然不像天罚森林里那个怪脸一样尖刻阴损，但口气总不免有几分霸道。沐灵风反感他说话的口吻，索性也就不去请教他。

明永炎这几日倒是有意无意的看了沐灵风几眼，眉间不时闪过一丝疑云。这日晚饭后，沐灵风独自一人倚着桅杆，在淡淡的星月光辉下，向着远方无语眺望。

“小子，明天我们就到少昊城了。有几句话，我觉得还是跟你说说比较好。”背后传来明永炎的声音。

“什么话？”沐灵风头也没回，淡淡问道。

明永炎走到他的身侧，说道：“这几日，我觉察到你体内的妖气越来越重了，你体内是不是藏着什么古怪，可以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