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你不要听他乱讲。”
范达尔抓住少女的手,试图解释什么。
可他无法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出辩解的话,因为这些就是事实。
这个国家最早是由强者庇护弱者的概念,逐渐聚拢形成的。
但再多年之后,当王室衰退,所有贵族都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不少人都开始试图染指王座,使用的手段也越来越极端。
除了他们几个少数贵族,大部分贵族已经开始步入一种魔症的状态。
为了王位,可以连命都不要。
那群人豢养了一批又一批人才,就指着哪天可以坐上那张王座。
而骷髅会,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形成的。不,应该说催生的。
这个组织的内部,有一些是被迫害而死的平民,死后变成亡灵生物打算归来复仇的。
有是被蛊惑加入进去的,因为这个组织的口号是生死平等。
只要你加入,不管你曾经什么身份,以后你都只有一个身份。
一名为自己而奋战,为推翻残暴贵族的暴政,迎接新生的成员。
这个口号不好使,可如果配合他们的行为就非常好使了。
这群暴徒,他们潜入贵族的府邸,用各种极端手段与贵族对子。
因为这群人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助,死后可以变成拥有自我意识的亡灵。
“可他说的,不是真的吗?”
妮可回想着小时候的一幕幕。
年幼的她指着一座城堡外,被吊起来的尸体。
“爸爸,那是什么?”
年轻魁梧的棕发骑士,站着就像一头暴熊。
“那是……有罪的人。”
被她问及的骑士,沉默了一会才从干涸的喉咙吐出这句话。
随后按住少女的后脑勺亲了一口,抱着她进入城堡。
没有理会身后飘荡在树上的风干尸体。
也无视被勒住脖子准备吊上去,还在不断挣扎的平民。
不论他内心的想法是什么,他都无力改变这里发生的一切。
记忆中的画面一转。
妮可想起另外一处地点。
在那里有时会处决一名罪犯,而处刑的方式比较特别。
所有领地内的居民与奴隶,都会被要求到一座塔前。
在那之后那名囚犯会被搭载在一台投石机上,接着向高空抛去,最后在所有人注视中落下。
那一摊烂泥会精准落在准备好的机器中,最后直接压碎找个地方埋了。
或者是拿去喂养当地领主的宠物。
那一幕给儿时的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可不知是不是记忆拥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儿时的噩梦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都在逐渐远离,只要不接触就不会回想起来。
可现在却随着亨利一番话语,那种梦魇再度侵袭她的脑海。
“我想起来了,他说得没错范达尔叔叔,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想去老师那里学习。”
妮可喃喃自语着,记忆的复苏也让她想起自己拜师因何而起。
为了不让自己也踏上那种癫狂,为自己的居民不会步入后尘。
也为了保护自己的父母,父亲多次依靠在城门楼,望着西边长唉短叹。
可她却只能看着,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她自己忘记了初心,沉迷在探索魔法的奥秘中。
如果不是父亲的死讯传来,或许她还会继续在老师塔内学习。
亨利看着沉默的妮可,一旁咬牙切齿的范达尔,又看了看一旁正在思索什么的玩家。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八云打断了。
“你们真有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吗?”
“当然,我们会将贵族私藏的粮食等物资分配给每一个需要的人。”
“怎么界定需要?”
八云这句话把亨利问住了。是啊,怎么界定他人是有需要的,而不是来卖可怜的呢?
八云见状摇摇头,傻孩子,一看就是吃了年纪的亏。
这个问题根本不是对错,而是你心里对自己的行为是否认可。
当他准备进一步询问时,一只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幽灵,袭击了他们。
整个屋子突然被一层黑暗笼罩,接着一只又一只如灰色浓雾,身体聚散不定,面容狰狞的幽灵,从四面八方钻出。
“这是哪里来的亡灵?”
范达尔惊叫声响起的同时,一道金光也撑开黑暗。
四边形的光柱笼罩住整个别墅,所有的幽灵都被隔离在外,并且不断发出哀嚎。
“防护法阵。”
八云眯着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法术。
法术效果为构筑一个四边形光柱覆盖一处地点,并且由施法者指定一个物种。
物种可以是类人生物,龙类,邪魔,亡灵,精怪等等。
被指定的物种无法穿过防护法阵产生的光柱,就连攻击也一样。
只有先打破结界,才能影响到被结界保护的人。
“快把它们赶出去!”
玩家们开始行动起来,幽灵们在他们的攻击下,不断变成一团粉末。
很快屋子内的幽灵被清理干净,就连一只藏在厕所内的幽灵,都被舌吻一枪崩掉。
“好了,搞定。”
收起枪口的舌吻目光四处游离在房内各个角落。
紧接着他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连跑带爬来到病房前。
房内果然空无一人,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俘虏亨利。
此时却直接人间蒸发,不留下任何痕迹。
“又中他人一计!”
他们被人玩了个调虎离山了。
“妈的,被阴了。”
几个人面沉如水,没想到对方竟然派这么多亡灵来袭击作为掩盖,实际上是为了抢救回亨利。
跟妮可留下在哪碰面的约定后,八云与舌吻骑乘着哈基米,果酱则是被八云拍了一个加速术。
带着范达尔不情不愿给的通行证,一行人走上了追捕猎物的路途。
妮可的任务暂时没有着落,但到手的鸭子却自己飞了,这是不能容忍的。
走到那处矿洞中,舌吻喊出了之前听见的口令。
“洞察生死!”
可这次却什么也没发生。
“这帮人不会跑了吧?”
“现在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