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这满天下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取代得了陈萤。
太后望着秋澜道:“把应拭雪接回京,再把温纯县主请来。”
秋澜愣了一下,然后了然地笑道:“奴婢明白。”
应拭雪是个女道士,但在她进道观修行前,却是宫里的女官,曾在太子服侍过十年,是太子的生母留下的人。
太子最懵懂无知的时候,是这个女人照顾呵护着他,一天天陪着他长大。
若不是后来出了那件事,应拭雪被迫离宫,现在她肯定也被裴玄收进东宫,成了他的妾室之一。
至于温纯县主沈令妤,她是衡阳公主的女儿,父亲是当朝大儒名望颇深,与李太傅也是至交好友。
沈令妤的长相虽然不如李长音那般出众,但也算得上是清秀佳人。
最重要的是这姑娘有头脑,她的文才还要胜过她的几位兄长,若为男儿身那必定是名动京城的状元郎,年少有为。
这样出身高贵的才女来当太子继妃,太子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秋澜喜滋滋地去了衡阳公主那里,说是太后娘娘想念自己的外孙女了,要请县主进宫说话。
衡阳公主并没想太多,她让丫鬟去带女儿出来。
沈令妤正在自己的闺房里看书,听说了太后派人请她进宫后,她蹙起了眉头。
她的贴身丫鬟笑着道:“县主,太后娘娘请您进宫是好事啊,她老人家出手阔绰,每一次都要赏不少东西呢!”
闻言,沈令妤却是沉了眼眸,低声道:“太子妃刚被废黜,她这时请我去可不是好事。”
那丫鬟愣了一下,然后道:“难道说,太后娘娘这就要给太子殿下娶继妃了?”
另一名丫鬟也凑过来道:“我听人说太后娘娘最近在请画师给各家小姐画像,但宫里的画师怎么没来我们府上?难道这次请咱们县主去,就是要给县主画像吗?”
沈令妤淡然道:“我十四岁那年行了及笄礼后,就按规矩在宫里留过像了。太后娘娘请我去,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
说着,她秀气的面容染上了三分阴郁。
两名丫鬟面面相觑,随后年幼一些的那个忍不住问道:“县主,您不喜欢太子殿下吗?”
喜欢?
沈令妤浅浅一笑,嘴角一对好看的梨涡此时却充盈着淡淡的讽意。
她虽然贵为县主,可就算她是公主又能如何,在太后要做的衡量之中,她的心意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太后才不会管她喜不喜欢。
“罢了,更衣吧。”
她兴致寥寥地说完,让丫鬟取来一件颜色素净的裙子,穿上后就素着一张脸也不上妆,往头上戴了根不起眼的白玉簪子就到前院去了。
秋澜见到沈令妤打扮得如此朴素,不禁皱了下眉道:“县主为何不盛装?”
衡阳公主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女儿,沈令妤却微笑着道:“听闻太后娘娘这几日身子不适,我一个晚辈不适宜穿得花团锦簇。”
秋澜闻言也只好笑了一笑,就让沈令妤上车了。
沈令妤入宫觐见太后时,裴玄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