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姓慕的莫非是假期结束综合征,相当于打工人不想上班?
何景兰:“那你也没有挽留他?”
顾喜喜:“没有。这时候谁敢阻拦他?你敢吗?”
何景兰:“我是不敢,但我说的不是这方面的意思。”
顾喜喜:“那你说的是哪方面的意思?”
静默了片刻。
轮到何景兰叹气:“……睡吧。”
不多时,床帐内响起顾喜喜清浅均匀的呼吸。
何景兰侧身看了眼,又伸手在顾喜喜面上晃了晃,确定她是真睡着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心想,每次提及慕南钊,涉及男女之情,顾喜喜就比孟承平那个木头还迟钝,好像既听不懂,也感知不到。
可她在其他任何事上都一点即通,分明是个极其聪明灵透之人。
想到这,何景兰猛然深吸一口气,恍然大悟。
顾喜喜这个小坏蛋,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次日天亮,顾喜喜起床时,何景兰也跟着起来了。
尽管她凌晨时想了很久才睡着,这会儿还有些犯困,但她实在操心,昨晚闹不愉快的俩人,等会见面将是何等情形?
万一俩人都冷着脸,作为双方的发小和好姐妹,何景兰觉得自己有责任从中缓和气氛。
开门时,有张纸条从上方飘落,掉在地上。
何景兰弯腰捡起,一眼便认出慕南钊的字迹,“哟,一大早道歉信先来了,喜喜,你快看看。”
说着便将纸条塞给顾喜喜。
纸条并未折叠,轻飘飘窄窄的一张。
“某个天下子民,你想要的安稳,我也就是顺顺手的事儿,你无需太过感激。以后你在家尽管想做什么做什么,刘夫子只继续做他的教书先生,不会再到你跟前说那些你不爱听的。”
“影卫我虽然留下了,但给他们放假,他们不会再围着你转,你有需要之际,自己找刘夫子即可。”
“另外,我不喜胡人气味,西屋我已换锁,钥匙带走了。”
何景兰在旁看的直撇嘴,“竟然不告而别,还敢这么孤傲臭屁?!”
顾喜喜莞尔,“这就是他的风格啊。”
虽然她在知道慕南钊已经离开的那一刻,内心难免涌上些许怅然。
但对这个结果,她并不过分意外。
就像过去无数次他悄无声息地走了又回来。
这一次,总算能够……
顾喜喜望着满院日光,只觉得心情开朗,如释重负。
“不过,”何景兰玩味笑着看顾喜喜,“看他的意思,以后肯定还要回来呢。”
顾喜喜心中舒缓的旋律瞬间变调。
她黑了脸,快步出门直奔西屋而去。
西屋门上果然挂了个新锁。
黄铜制的锁,足有顾喜喜拳头大小,映着日光,明晃晃的刺眼。
顾喜喜指着那铜锁,气的声音都变了,“这是什么!”
何景兰凑近了看,铜锁呈汗血宝马的造型,马腹的地方有精巧滚轮,滚轮可以上下滑动。
横四排,竖四排,每个小方格内镌刻着一个汉字。
何景兰直起腰,同情地看着顾喜喜,“这是藏诗密码锁。”
“我瞧着,他应该是设了一首四言绝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