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清把真话铺好了,便开始嵌入自己编的假话:“我当时对张东峰说,象你这种干法要能干得长,大概能干出成绩来。
我就担心你在龙观市干不长。
别的干部有这种担心,我也有。
当时张东峰就说,”
谢灵清说到这里停住了,李玉抬着头看着她,窦光远也看着她,示意道:“往下说。”
谢灵清接着说道:“当时张东峰讲,干事一凭尚方宝剑、二凭个人能力。
你谢灵清在龙观有钟九歌支持,你干事就敢杀伐决断,因为有尚方宝剑。
我来龙观市任职,肯定干得了,肯定干得下去,因为我也有我的尚方宝剑。”
说到这里,谢灵清又停了一下,目的是再次引起窦光远和李玉的注意,她往下说道:“这意思还不是说孙铁成是他的后台。”
窦光远想了想,问道:“这是原话吗?”
谢灵清回应道:“是原话,他说得只会比这多,不会比这少。”
停了停,谢灵清又添了一句:“张东峰有这个说法,从钟九歌到班子成员肯定要让着他。”
窦光远蹙着眉心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又缓缓坐下,开始转换话题:“你对你的那两个堂兄弟的事情怎么看?”
谢灵清心里一惊,她倒是确实没有想到窦光远居然会关心此事,但她毕竟从事办公厅工作多年,早就已经喜怒不在脸面表现出来。
于是她摊开双手,坦然地说道:“我对他们的事情确实不清楚。
他们要是犯了法,该法办就法办,我绝不干预。”
谢灵清回到市委,立刻将和窦光远的谈话向钟九歌进行汇报。
钟九歌说道:“张东峰真的和你讲过这话吗?”
谢灵清斩钉截铁说道:“当然讲过。”
她从现在起就要把这样的谎话说成真话。
否则的话,一时这样说、一时那样说,很可能泄露自己说谎,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可以充分相信的。
钟九歌问道:“要是让你当面和张东峰对质呢?”
谢灵清坚持道:“我当着张东峰的面也要说他确实讲过。”
晚上,孔玄夜、丁婉秋夫妻请谢灵清吃晚饭,她便想到自己撮合他们破镜重圆的功劳。
到了酒楼小包间,丁婉秋指着桌上的鲜花和蛋糕说道,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孔玄夜则说道:“她说,今天谁都不请,但是一定要把你请到。”
谢灵清因为堂兄弟的事情正要和孔玄夜套近乎,现在正是近水楼台得了月,便显得格外的热情,一顿饭的功夫把夫妻俩哄得笑声不断。
饭吃完后,谢灵清同孔玄夜夫妻俩一同下了酒楼。
孔玄夜夫妻俩相挽着先走了。
谢灵清则被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叫住,说有一样东西要转交给她,便在酒楼大门口停了一停。
这时她看见穆惜雪也从酒楼里面出来,便笑着打招呼:“小穆怎么来了?”
穆惜雪抖了抖头发,笑道:“我来看看大家如何高高兴兴地生活。”
便招手再见走了。
半生不熟的人将一个密封的信封交给谢灵清。
谢灵清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对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一看就知道了。”
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谢灵清打开一看,是一部款式新颖的手机。
一张纸条上写了一句话:八点以后请开机。
谢灵清认得这是杨海波的笔迹,立刻左右看了看,拿着手机,匆匆地离开酒楼,坐到自己的汽车里。
此时已经过了八点,开机后不久,手机就响了。
谢灵清接通手机,果然是杨海波打来的。
杨海波告诉她,他们目前在外地,全部更换了手机,这个送给她的手机请她不要做它用,专门用来和他们兄弟俩进行联系。
谢灵清问道:“你们在哪里?”
杨海波说道:“具体的地方就不对你说了,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打个电话为的是让你放心。”
谢灵清继续问道:“情况怎么样?”
杨海波回应道:“别的还都行,就是海叶每天精神紧张得不得了,不过你放心,有我护着他。”
停了停,又问道:“张东峰滚得了滚不了?”
谢灵清说道:“滚得了滚不了,我们要做一种努力、留两种准备。”
马子微这几天的日子很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