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
“吵什么,”老爷子气得直瞪眼睛,“本来没事儿,现在倒被你们俩父子给闹腾得头痛!”
谢牧冷哼一声:“是哪里派来的小畜|生,明天一审就知道了。”
在谢牧的审讯下,没有不开口的囚徒。
谢檐没吭声,只是用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桌子,他突然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望向谢复。
老爷子正笑眯眯的瞧着他的动作,见他抬眼,也只是轻轻抚了抚胡须,若无其事地又喝了一杯茶。
谢檐垂下眼。
老爷子还是精。
……
昏暗的地下囚笼里,镣铐将年轻杀手的双腕吊在了半空中,使已经脱力的杀手连倒下都不能,只能半跪在地上。
沉重的石制大门被打开,从缝隙透过来的光打在了年轻杀手的脸上,蒙起了浅浅的黄晕。
有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
男生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费力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双崭新而昂贵的皮鞋上沾上了囚狱的零星污土。
那双睫颤得更厉害了。
突然,一只手猛地掐住了年轻杀手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提了上来。
这回杀手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檐一把掀开他的面具,丢到一旁,看着冷白的皮肤上被掐出了明显的五指手印:“楚拾衔,胆子够大的,连老爷子都敢动手。”
楚拾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什么字也吐不出来,艰难地又呛了口血沫。
谢檐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厉害人物,再来一个也不够老爷子打的。”
楚拾衔好半天才咳完了血,殷红的血迹残留在他的唇角,楚拾衔费力地开口,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我……不知……道……他是你……爷爷……”
“不知道?”谢檐觉得有点可笑,“就算在十三区,也没有任何人不知道老爷子是谁。”
以一己之力击退兽潮,战功赫赫的谢复大将军无人不识,无人不晓,就算没见过他本人,电视上也见过;就算电视上没见过,报纸上也能见;实在不行,每个划分区的广场中心都竖着谢复将军的雕像。
谢檐手上的力道再度加大:“你是什么人?敢说自己没见过?”
“流……流民,”在几乎掐断他颈骨的力量下,楚拾衔却用最后一点力气仰了仰头,让脆弱的要害彻底露出来,仿佛献祭一般望着谢檐,“不会……害你。”
谢檐面无表情地看了楚拾衔一会儿,终于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