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毫不犹豫的点头,在裴婉热切的目光中,将方才二人的争执一字一句的都学了出来。
陆云瑶没想到有这么个人证,啜泣道:
“母亲,我只是好心,怕簌簌回去了会不知所措,也是想逗逗她。
若是我说的有冒犯,簌簌大可直接告诉我,何必这样欺负人?”
陆云簌看向她,手摩挲着下巴,
“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在夫人回来的时候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若是我没拉住你,你方才落水再上来,配上那些话,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吗?”
陆云瑶已经快要冷的昏过去了,她只能忍气吞声道:
“我没想过会这样……”
“现在知道了,就跟我道歉。”
陆云簌勾起一抹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裴婉深吸了口气,目光带着失望的看向陆云瑶,
“跟簌簌认错。”
若真是按照簌簌说的,她就算再心疼她,也一定会觉得簌簌心思不纯,到时候两方影响,她如何跟自已的女儿相处?
陆云瑶再不想低头也没了翻供的机会,哭着认错,
“簌簌,是我不对,我不该胡说的!”
陆云簌嗤笑一声,心下兀自冷笑。
这只是开胃菜罢了。
有船只将陆云瑶打捞起送上岸,一行人也不好此时乘坐马车了,只能够定了一家客栈先好好休息。
安顿好一切,裴婉这才敲响了陆云簌的房门,进来后面色颇为复杂,
“水太冷,瑶瑶染了风寒,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了,大概要休息个几日才行。”
陆云簌看向她,眸光幽深,
“夫人来找我说这些,是想要怪我吗?”
“我不是想要怪你。”
裴婉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心情复杂,半晌开口道:
“她是糊涂了才跟你说出这些话来,簌簌,这件事儿是你受了委屈,母亲心里都清楚。
只是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情,你只管跟母亲说,母亲来找她,好不好?”
陆云簌没说话,只是垂着眸子吹手中茶盏上飘起来的雾气。
等了好一会儿,裴婉的眼中有些黯然,
“簌簌……”
“仅此一次。”
她还未说话,便就听见了陆云簌清冷的声音,
“我在许家过的的确不好,也时常被村子里的其他人欺负。
他们觉得我软弱可欺,所以根本就没想过我会反抗。
陆云瑶也是一样的。
她以为,我这些年应该被打击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敢的懦夫,可若是她查过,就该知道我上船是被打晕了送上去的。
我这个人最是计较得失,谁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谁讨我半分,我也必不会让他安宁。
这一回让她只在水中冷静冷静,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已经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了。
再有下一次,夫人就莫要怪我心狠。”
听陆云簌说完的裴婉没有再提这些。
陆云簌是真觉得陆云瑶像狗。
不是骂她,而是一种形容。
譬如在船上被她打一顿后,她愣是安安静静的等到上岸了才开始发癫,这一回被她丢水里了,又是风平浪静到了启程回京,甚至这一路安然。
不过瞧着裴婉跟她之间似乎是有些不如从前,陆云瑶只顾着如何让裴婉高兴,没空搭理她吧?
行车半个多月,他们才算紧赶慢赶日落之前回到了京城。
侯府一早就得了消息,此刻门口张着灯笼,站着一群人张望着。
脚夫一趟又一趟的来回,说着马车跟侯府的距离,站在侯府门口的年轻男子来回踱步,时不时张望一眼。
陆令仪皱眉,
“你走来走去的做什么?
马上她们就回来了,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