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九皇叔不至于冒着风险来我这个只见过一两面的人这儿风花雪月。”
听陆云簌分析的头头是道,容肆啧啧有声,
“你倒是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姑娘。”
陆云簌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容肆从屏风后走出在珠帘后,烛光将琉璃珠帘的剔透光影落在他的身上,让陆云簌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听得容肆淡淡道:
“陆令仪之前突然之间对水患的事情提出见解,更是和太子拉开了距离。
是你点拨了他?”
“这怎么算是点拨呢?”
陆云簌笑起来,
“他在朝堂上沉浮多年,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更何况,我们跟东宫还有婚约,他再怎么拉开距离,到最后不还是会选择帮太子?
九皇叔,这些事情并未影响到你吧?”
容肆似乎是勾了勾唇角,
“你觉得呢?”
“我?”
陆云簌轻咳一声,
“我一个小乡姑哪儿知道这些事情?”
容肆轻笑出声,语气却带着压迫,
“我信你是乡下长大的,可我不信你会不懂我说的。
永安侯府已经日渐式微,也就一个陆云亭做了少卿的位置,可到底阻拦不住这衰败的运势。
你们愿意站哪儿是你们的事情,但若走了不该走的路,恐怕你我之间的情分也不顶用。”
这一番话说的陆云簌有些不明所以,
“九皇叔的这一番话,我着实不懂。”
怕容肆觉得自已是在阴阳怪气,陆云簌特意补充了一句,
“我回来,也只是单纯想看他们有些人倒霉而已。
其他的事情我不曾打探过,更何况朝堂之事本就不是我们这种姑娘家可去探讨的。”
“你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容肆的声音轻飘飘的,
“陆令仪暗地里已经开始试图跟二皇子往来了。”
陆云簌愣了愣,差点儿笑出声来,
“老了就是老了,那双眼睛真就是瘸的很。”
容肆没想到陆云簌的反应,陆云簌随意的摆了摆手,声音懒懒,
“放心吧九皇叔,你冒这么大风险说是给我警告,不如说是提前提醒了我。
我的确喜欢荣华富贵的日子,但也不曾想过要在永安侯府待上一辈子。
我跟他们之间总是会分清楚关系的,多谢了。”
兴许是想明白了,陆云簌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快不少。
倒是一个一点就通的人。
容肆看了她半晌,这才道:
“京城中的事情,只需要记得独善其身就是。”
陆云簌笑着应下。
刚准备再调侃两句容肆,外面传来了青荷的声音,陆云簌再看向容肆站的地方,那里空荡荡的,唯独只有微微晃动的珠帘证明方才不是自已的幻觉。
陆云簌摩挲着自已的下巴,也没有理会进来的青荷。
将方才的事情想了一通后,陆云簌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青荷,
“若是有一天永安侯府大厦将倾,你说,是被抄家,还是会被全部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