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说前几日那焚香谷与我青云门起了几分冲突，不知是因何缘由？”

“这个啊，这就说来话长了，而且这件事与张师弟也算颇有因果。”

法相双手合十，面容悲悯天人，咏了一声佛号，便开始讲述起来龙去脉来

“前几日那焚香谷的燕虹女施主，拖拽伤躯失魂落魄的逃回了流波山。那与她同行的李洵李施主不幸暴毙在一妖物手中，而据说那妖物手里拿着的正是焚香谷丢失已久的千年神器玄火鉴！”

“哦？”张小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的表情

“这焚香谷的镇派神器流落在外，居然还如此不在意的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难道就不怕有人捷足先登，取了他们的镇派法宝嘛？”

“这玄火鉴一事，还是那燕施主自己说出来的。”法相叹了口气，说道

“那燕施主在赶回来流波山的当旺状如疯魔，叫喊着玄火鉴与黑石洞，还有一些胡言乱语，几乎整个流波山营地都听到她的声音了。带队的上官策前辈在当晚确定消息后便带着焚香谷一半的人手前往了那黑石洞

去找寻玄火鉴，想必很难有人比他们更快了。只是那燕施主似乎被吓得得了癔症，居然说.......”

法相欲言又止，似是在顾忌着什么，而张小凡则继续追问道：“说了什么？”

“她说，那一日在黑石洞内看到张师弟你与那六尾魔狐互相勾结并打死了李洵李施主，并且还谋划着一件能颠覆神州大地的大阴谋。”

张小凡眨了眨眼睛，一脸古怪的说道；“这......我觉得就算是癔症，能说出如此胡言，恐怕也是病的不清吧。”

“说我勾结妖物也就算了，颠覆神州？我觉得我还没这个本事吧......况且我现在才十八岁，那玄火鉴被盗之时，恐怕我祖爷爷还再穿开裆裤吧。”

“是啊，大概是那魔教妖人下手太过狠毒，才让这燕施主受了如此重伤吧，”法相双手合十，摇了摇头“阿弥陀佛，希望燕施主早日好起来。”

天音寺此行最大的目的还是团结三大正派为一体，共同对抗那大夏朝廷与来势汹汹的魔教，可如今团结联合还未开始，焚香谷便于青云门开始撕了起来。加之焚香谷的态度，这结盟一事恐怕真的是渺茫了。

这一路走来，法相有的时候真的是非常的迷茫，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来自于那大雄宝殿上的佛经，在世尊金身之前，敲击着木鱼背诵早课的声音。

佛消魔长，民弃佛法，毁山门，逐徒众，杀僧尼。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非常迎合那佛经中所说的末法，三千魔比丘替三千金身，由魔王波旬为世间带来的沉沦与毁灭。

那么那个大夏的皇帝就是那魔王波旬？还是说是那个国师才是波旬？

反正在天音寺内部的教导之中，这两人为世间带来了沉沦，将佛门救赎毁于一点，已经是十死不能赎罪，堕入十八层地狱都不足以洗清罪孽的大魔了。

法相也曾以为，自己下山后会看到一幕又一幕的地狱景象，他会看到这大夏在那两个大魔的为祸中堕入沉沦。

但他却一个都没有看到，沿途所见，百姓赞美的是皇帝与国师而非僧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师带来的农作物让百姓吃饱了肚子，他们杀光了那些贵族和世家，将人们肩膀上的大山祛除了。

这样......真的算是大魔嘛？

如若佛法渡不了百姓，反而是魔让百姓吃饱穿暖，那么到底那一边才算是对的呢？收集百姓的香火钱为世尊塑金身，整日与大雄宝殿内咏颂经书的他们，到底算不算的上是‘佛’呢？

法相已经不敢再往下面想了，他怕自己就这样堕入魔道，佛魔不过是一线之隔，若是踏出了那一步，恐怕便再难回头了。